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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不知道自家皇叔的邪惡念頭,睜著一雙滿是求知慾的眼眸,繼續小聲道:「皇叔,這個土豆很珍貴嗎?為什麼大家見了土豆這麼激動?」
宴雲河不假思索道:「土豆確實珍貴,至於它珍貴的原因……皇上學過《憫農》了嗎?」
「學過的。」小皇帝說完就給宴雲河背了一遍,「這個和土豆有關係嗎?」
宴雲河有一種在給自家孩子檢查功課的微妙感覺,「皇上學過《憫農》,應知道農民的不易,他們每日起早貪黑辛勤勞作,就為了能夠填飽肚子,也是因為他們付出的汗水,大鄭才能有安穩日子。但有時候所得收穫卻不足以回報他們的努力與付出,而新糧種,能稍微填補那部分不平衡。」
見小皇帝還是懵懂樣子,宴雲河笑了一下,低聲道:「皇叔送陛下幾粒作物種子,陛下願意嘗試親自動手種植嗎?」
小皇帝正是對這世上所有東西都好奇的年紀,聞言不假思索道:「朕願意,皇叔要送朕什麼種子?」
「先不要激動,陛下得保證不假手他人,皇叔才能把珍貴的種子託付給陛下。」宴雲河雙眼蘊滿笑意,覺得自己像是個壞叔叔。
「朕保證。」小皇帝說完之後,又有些糾結,「可是,朕不會種東西,要是失敗了怎麼辦?」
自從成為皇帝,這個年紀小小的孩子就未曾嘗試過失敗的滋味,他的人生之中也沒有「失敗」二字的存在,也不會有人去教他何為「失敗」,但他卻知道這世上是有「失敗」這個結果的。
在每日的朝會之中,在別人的敘述之中,在無人教導的情況下,小皇帝以自己的聰慧意識到,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成功。
所以,在面對自己完全陌生的領域時,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失敗這一結果。
宴雲河沒見識過這個時代的帝王教育,覺得小皇帝問出這個問題完全正常。
所以回答的時候也很平常,「沒有人是萬能的,陛下不會很正常,只要你願意學就行,陛下放心,皇叔會教你的。」
「那咱們可說好了。」小皇帝興致勃勃道。
「嗯,說好了,讓靜安給咱們做見證。」宴雲河拍拍一直站在小皇帝身邊的楚靜安的肩膀。
楚靜安聽了半天,此時見宴雲河提到自己,於是開口道:「臣願意為二位做見證。」
他們在這裡聊得開心,下面的眾臣卻是各有心思。
楚海德微皺著眉頭,之前他曾和太后提過是否要提醒皇上不要和忠王親近,卻被太后以不是時候拒絕了。
太后一直以來都以帝王的要求培養小皇帝,她認為過早地讓小皇帝陷入恐慌焦慮之中,是在打壓他的心性,於皇上的成長不利,等他稍大一些,再告訴他當前的局勢也不遲,現在還沒到皇上和忠王正面交鋒的時候。
小孩子不會偽裝,現在讓小皇帝防備忠王,只會讓忠王更加忌憚小皇帝,而且他們見面機會不多,想來也不會親近到哪裡去。
本來這樣做也未嘗不可,但看小皇帝和忠王相處時的情形,楚海德卻猶豫了,他們是親叔侄,雖不知忠王對皇上有幾分感情在,但目前看來,小皇帝明顯是很願意親近他這位皇叔的。
難道血緣親情真的這麼神奇?楚海德想到這裡,瞥到站在皇上身旁的自家兒子,又對「血緣親情」狠狠的嗤之以鼻,只道是自己多想了,小皇帝對忠王親近,一定是忠王用了什麼手段,絕不是因為虛無縹緲的「血緣」。
其餘臣子也是對忠王和皇上之間親密的氛圍感到驚訝,不知忠王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或許是因著前些時日收麥時不自覺跪了忠王的原因,這一次眾臣也大禮跪拜了小皇帝,甚至表現地更為激動,恭賀之聲直傳九霄,都道這是天佑大鄭,天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