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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向墨微微一怔,立馬明白了杜池話裡的意思。
如果他足夠專業,在授課途中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那這場教學應該就能順利結束。
但若是他的筆觸勾得杜池有了糟糕的遐想,那……
還真是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向墨不禁覺得奇怪,那又不是他的「小兄弟」,為什麼他要為此負責?難道不應該是杜池自己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嗎?
「我會認真講課。」向墨收起奇奇怪怪的思緒,「你也好好配合。」
這個話題打從一開始就被杜池帶偏,帶上了幾分不正經的意味。但實際上放到正常的工作環境中,向墨相信杜池還是會有分寸。就像私底下杜池會調侃向墨是藝術家,但當有外人出現時,他會立馬收起不正經一樣,至少在外人面前,他還是一隻懂事的大型犬。
晚餐是清蒸鱸魚。蒸的時間恰到火候,蔥姜蒜的香氣充分融進細嫩的魚肉中,搭配著鹹鮮的蒸魚豉油,每吃一口都是味蕾的極致享受。
回想到中午隨手做的番茄炒蛋,向墨吃著吃著,竟莫名吃出一股慚愧來。以杜池的手藝跟他搭夥,無論怎麼看,都是杜池吃虧吧?
不過看杜池的樣子,好像並不怎麼在意。向墨做什麼,他就吃什麼,一副很好餵養的樣子。
飯後還是趙小喬收拾了廚房。
向墨在房間裡待了一陣,等到趙小喬做完作業離開後,這才去衛生間沖了個澡。
夏日的夜晚沒有什麼比沖澡更舒服,向墨渾身清爽地從衛生間裡出來,而就在這時,他聽到樓下響起了門鈴聲。
在畫室的營業時間內,小院門不會關上,因為有許多向墨的學生進進出出。而一天的營業結束之後,幾乎不會再有人來筆墨畫室——除非是私人原因。
向墨正覺著奇怪,來到樓下開啟門後,發現站在院門外的人竟然是羅洋。
「向老師,」羅洋手裡拎著一打啤酒,傷心欲絕地看著向墨,「我杜哥在嗎?」
羅洋失戀了。
他心心念念爭取米其林推薦,其實是為了追求他曾經的師姐。那個師姐對他說,如果你的餐廳能獲得米其林認可,那我就考慮和你處物件。
這麼些年來,羅洋一直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然而當他真正實現這個目標,回頭再去找師姐時,原來師姐早已嫁做人婦,連孩子都已經上了幼兒園。
「她只是在打發我。」羅洋仰頭幹掉手中的啤酒,液體從他的嘴角溢位,看上去頗為狼狽。
坐在一旁的向墨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安慰道:「至少你事業很成功。」
其實羅洋想要傾訴的物件是杜池,他不想讓員工的情緒受到影響,又不想讓其他朋友看到他的醜態,便想到了這位新來的鄰居。
如果不是因為有杜池在,向墨相信羅洋一定不會找來他這裡。
不過既然他正好也在,便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這場訴苦大會之中。三人一狗擠在小小的陽臺上,多少顯得有些擁擠。原本這裡只有兩張休閒椅,還是杜池去房間裡搬過來他的辦公椅,三人才勉強坐下。
「可是我想要愛情啊!」羅洋又開了一瓶啤酒,眼角不爭氣地流下了淚水。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杜池拿走羅洋手中的啤酒瓶,「你悠著點喝。」
「你們不懂。」手上沒了發洩的道具,羅洋哭得更加厲害,「我好難受,我好想哭!」
羅洋的身材少說也有兩百斤,看他哭得跟個孩子似的,向墨難免有些動容。他拍了拍羅洋的肩,感同身受地說道:「我懂。」
傷心的時候,或許別人的悲慘經歷就是最好的止痛良藥。羅洋立馬停止嚎哭,轉過頭來看著向墨道:「向老師,你也失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