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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終晉南的父母只覺得兒子的教育落後了別人，沒有關懷，沒有愛護，他們的眼裡只看到自家的孩子不如別人。這對於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終小南的狀態顯然還停留在山村的狀態，束秋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因為親生父母的獨斷專行導致的人格分裂。

&ot;那個村子一定有山，有山林吧……&ot;

束秋想到不管是終晉南還是終小南似乎對山林都十分親切，就像是在山林長大般，輕而易舉地找到野果，辨別菌子野菜，釣魚，識別方向，這人就像是藏在山裡的神明。

終晉南低低地嗯了一聲，似是沉浸在某種回憶片段裡。

&ot;你和奶奶關係很好吧，終小南總是提到老人家。&ot;

終晉南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是說到這段年幼的記憶，他的眉眼難得透出些柔軟:&ot;奶奶脾氣不大好，和養父母關係也不大好，後來養母懷孕了，他們想要把我送走，奶奶不同意，他們就沒再給過我的生活費，都是奶奶把自己的那份分給我用。&ot;

束秋瞭然，終小南地種種行為也得到了解釋，他之前還有些納悶，終晉南看上去應該是家境不錯的，但是那一口詭異的普通話和撿塑膠瓶的行為，束秋這麼也找不到理由。

&ot;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不對勁的？&ot;

張醫生那邊的資料顯示，終晉南發現自己不對勁就來了醫院，這個說法其實是非常含糊的，很容易讓人以為他發現生病是在半年前，他住進醫院以前。

但是看過病歷後，束秋總覺得不對勁，雖然終晉南的言語上表示出對副人格的厭惡，和堅決的抵制，但是他在治療過程中的表現更像是在擺爛。

就是那種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拉倒的感覺，張醫生提出的治療方案他都表示接受，但就是太配合了，全程沒有任何反駁與不接受。

如果是其他人，束秋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這樣任人擺布，毫無意見的配合態度放在一個強勢的人身上，就會顯出些許不和諧。

終晉南沉默，就在束秋以為這個問題得不到回答時，他開口了:&ot;六年前。&ot;

&ot;六年前？&ot;

終晉南頷首，英俊深邃的面龐迎著落日的餘光，被渡上一層柔和的光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束秋竟然在這人臉上看到了一抹淺淡的笑意，帶著點自嘲和無奈。

&ot;六年前我發現了副人格的存在，但是我沒有干涉。&ot;

&ot;為什麼？為什麼不干涉，現在為什麼又想要干涉了？&ot;

終晉南撇了一眼某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對於自己突如其來的傾訴欲覺得有些無法理解，他從來沒有過這樣毫無保留的聊天經歷，但是和這人的眼睛對上，傾訴欲就有些控制不住。

這難道是心理醫生的什麼話術？

束秋對於這人的心裡變化一無所知，仍舊是用那雙自以為真誠的眼睛看著對方。

終晉南:&ot;……&ot;

最終還是沒有抗住，坦言道：&ot;精神分裂這件事很糟糕，我也非常討厭，但是我並不覺得副人格不好，他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只是現在以另一種方式表現出來了而已，後來我發現他想自殺，我就只能干涉了。&ot;

終晉南不知道今天自己在抽什麼風，竟然會跟這人聊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只能安慰自己，這是在治療，放平心態。

&ot;那你之前知道終小南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嗎？你對他有了解嗎？&ot;束秋繼續問道。

&ot;大概知道吧，&ot;終晉南揉了揉眉心，&ot;從他的做事風格來看，我大概知道是怎樣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