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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陸傾淮已經直起身了,站在阿矜的身邊,手搭在龍椅的椅背上,聽見這話,輕聲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反問道:「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朕這宮裡的規矩了?」
他的話,聽著漫不經心,但滿是壓迫。那種感覺,形容不了,明明是在同顧懷遠說話,但bbzl 是阿矜的心也莫名跟著緊繃起來,氣氛壓抑至極。
「是微臣僭越,還請陛下恕罪!」顧懷遠連忙跪下拱手認錯,細聽,聲音還有些急。
阿矜的呼吸也跟著沉起來,顧懷遠是陸傾淮的親信,他應該是最瞭解陸傾淮的人,他如此急,甚至有些失態,說明陸傾淮此刻,應當是動氣了的。
可阿矜分辨不清,陸傾淮到底是為什麼動氣,是因為顧懷遠僭越,還是因為說她。
「何事?」陸傾淮接著問道。
阿矜聽見一陣翻動的聲音,像是紙被翻動的聲音,忍不住微微抬頭瞥了一眼,就看見顧懷遠從懷裡摸出一封信件樣的物件,那封信,正反面都沒有字,就只是單純的一封信。
阿矜就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眸子。
信件呈到陸傾淮的面前,陸傾淮將外面的封撕了拿出裡面的紙,他好像很快就看完了,看完之後極蔑然地冷哼了一聲。
「陛下,可要微臣帶兵過去將大理寺少卿徐鏡廷拿下?」顧懷遠接著問道,說話的同時,有些防備地看著阿矜。說實話,他向來不信這個女人,也從來都不明白,為什麼陸傾淮會對她這麼特別。明明,相貌平平,膽小怯懦,身份低微,毫無出眾之處。
聽見顧懷遠提到大理寺少卿徐鏡廷,阿矜的心,微微顫了一下,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既然,皇祖母都將戲臺子搭好了,朕,倒想看看到底是多大一齣戲。」
「是。」顧懷遠應聲。
姚華大抵是忘了一件事,陸傾淮年紀輕輕,就能得到厲君越、崔風遙還有唐祝的信任,設計禹王和肅王,帶兵殺進皇宮,以「清君側」的幌子謀逆弒君,勢必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他的權利已然至高無上,誰也不知道他的城府心計有多深。
他如果只是單純的狠戾暴虐,是斷斷走不到今日的,反而,在皇位之爭前,就已經出局了。
陸傾淮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顧懷遠是知道的。既然他允許這件事發生,那便是有十足的把握。
「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顧懷遠開口道。
「嗯。」陸傾淮淡淡地應聲。
顧懷遠出去之後,阿矜還在龍椅上坐著,腦子一團漿糊。
突然,旁邊火光一閃,偏過頭看過去,陸傾淮手捻著信的一角,信的另一角垂在桌上的燭火上。火舌往上竄,將將就要舔/舐到陸傾淮的指尖,阿矜饒是看著,都有些害怕。陸傾淮則一臉淡然地鬆手,信件燃成一片灰燼,落在桌上。
他的臉,在轉瞬即逝的火光映襯下,妖冶動人。
作者有話說:
容則秀雅,稚朱顏只。——《楚辭·大招》屈原
旦逢良辰,順頌時宜。——《詩經》
第三十二章
陸傾淮斜睨了阿矜一眼, 她正呆怔地坐在位子上,伸手過去,撫了撫她的脖頸。
他的手, 還帶著燭火的餘溫, 粗糲且有些燙,觸到阿矜的一瞬間,阿矜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bbzl 。
「安置吧。」陸傾淮接著開口道。
阿矜凝了一下,因為方才是陸傾淮說要守祟的,這會兒又說要安置, 阿矜有些反應不及。
「是。」站起身乖覺地應聲道,跟在陸傾淮的身後往內殿走。
因著今日是歲首, 內殿掛了一些紅綢,看著甚是喜氣。陸傾淮顯然也注意到了, 踏進殿內的腳步頓了頓,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