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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矜。」
陸傾淮低眉看了一眼,喚了一聲。
「奴婢在。」阿矜應聲,聲音還有些細微的顫抖。
「去沐浴吧。」陸傾淮接著道。
「是。」阿矜應聲完之後就跟在陸傾淮身後一塊走出去。
剛抬步的時候,還有些艱難,因著剛扭傷了腳,雖上了藥,但也只上了一回,並未好全,現如今又站了這許久,不僅麻木還有些疼。不過阿矜生怕陸傾淮將她同那些人一塊丟去餵狗,忍著麻木疼痛,亦步亦趨地跟著。
蓮花臺上端坐的金身,依舊悲憫地看著殿內橫陳的屍體,刺目的鮮血,無動於衷。
從大雄寶殿裡出來,阿矜頓時覺得空氣都新鮮了不少,聞久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甫一聞到新鮮的空氣,感覺就像是獲得了新生。
外頭很冷,風也比方才要大些,吹到臉上,生疼。雪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了。
阿矜偏頭,就瞧見了唐祝,帶著一群宮女太監候在外頭的廊道上。阿矜驀然就想到了宮變那日,也是這樣的場景,她在臨華殿內,滿身是血地從裡面出來,唐祝也是一身乾乾淨淨的在外頭候著。
唐祝見陸傾淮身上未披大氅,給身後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他早就備好了乾淨的大氅,等著陸傾淮出來給他換上,但他未曾想到,陸傾淮會把大氅披到阿矜的身上。
又看了一眼阿矜,甚是狼狽,髮簪許是掉了,頭髮全都散落了下來,有些凌亂。發上、耳畔、側頰一道明顯的血痕,不知道是誰的血。甚至有幾滴順著下頜流到了脖頸。
她本就膚白,鮮紅的血,在她的臉上。狼狽之中,竟也看出了幾分美感。
小太監給陸傾淮披好披風之後,唐祝上前開口道:「陛下,浴房的水已經備好了。」
「嗯。」陸傾淮輕聲應了,抬步往外走。
有小太監上前撐傘,因著阿矜身上披著陸傾淮的大氅,亦有小太監替她撐,阿矜原本想自己撐的,想了想還bbzl 是罷了,她現下著實是沒什麼心情。
彼時,顧懷遠正帶著人從殿內出來,不經意瞥見陸傾淮和阿矜往外走,廊道上搖晃的燭光映在阿矜的臉上,膚白如雪,鮮紅的血刺激著人的神經,竟有幾分驚心動魄。
顧懷遠連忙回過頭,抬眼看向廊外紛飛的大雪。
「大人,有一個死衛趁著我們不備自盡了?」有人稟告道。
「丟去餵狗吧。」顧懷遠應聲道。
「是。」
雪厚,山上又難以行轎,沒走幾步,阿矜的鞋便濕了,阿矜能明顯地感受到腳底的冰涼濕膩,很難受。這種感覺,讓阿矜想到了血,想到這,便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臉,血還未乾透,手放下來時,鮮紅一片,阿矜戰慄了一下,將手捏成拳,這樣就看不見了。
陸傾淮原本在前頭,快走到浴房前的時候,回身看了一眼阿矜:「阿矜,過來。」
阿矜小步地走到陸傾淮身邊,同陸傾淮一同進去。
浴房裡燒了熱水,焚了香,很暖和。可暖和的同時,阿矜覺得,鼻尖的血腥味更重了。
門關上了,陸傾淮回身,仔細地看向阿矜。
狼狽至極,側頰那一道血痕,妖冶如盛開的彼岸花。
陸傾淮上前,伸手,撫上了阿矜沾著血的凌亂的青絲。
阿矜忍著害怕未躲。
「你瞧見了,這就是背叛朕的下場,不過你這麼乖,朕可捨不得如此對你。」陸傾淮輕聲道,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說自話。
但阿矜聽得清清楚楚,心驚肉跳。正愣神著,猝不及防被陸傾淮抬起了下頜,他的吻,又急又深,鼻尖,滿是血腥的味道。
「阿矜,你是喜歡朕的,是不是?」陸傾淮微微後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