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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花燈掛得極多,照得整條街亮如白晝,陸傾淮就瞧著阿矜新奇地看著旁邊的花燈,花燈的光映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亮亮的。
「那位郎君,好生俊俏!」
「是呀,瞧他身上的衣料,想來定是皇城顯貴吧。」
「這皇城中略bbzl 微有家世俊俏些的郎君咱們多少都知道些,這位長得如此俊俏的,倒是從未聽說過,你們可識得?」
「從未見過。」
「會不會是從別的州界來的,慕名來皇城看花燈罷了。」
「許是吧。」
「長得這樣俊俏,若是身在皇城,說親的媒婆可是要踏破門檻的。」
「什麼媒婆不媒婆的,你光是瞧人郎君了不是?他身旁那妙人,你竟是一眼也不瞧!」
說話那人這才注意到,陸傾淮身邊的阿矜,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眼。
「那小娘子生的是不錯,可站在那郎君旁,倒略微有些遜色了。」
「可我瞧著,那郎君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小娘子。倒是那小娘子,看著沒那麼喜歡郎君呢。」
「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若有這樣的郎君對我,我可定要去成安寺燒高香了。」
……
阿矜看著花燈,看得有些入迷了,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梔子花香,花香沁鼻。偏頭看過去,便看見一個小姑娘,手上捧著一捧新鮮的將開未開全的梔子花,白嫩偏厚的花瓣上還沾著水珠。
「郎君,買一捧梔子送予娘子吧,娘子生的如此漂亮,鬢邊若是簪一朵梔子,定更加漂亮。」小姑娘的聲音脆生生的,很好聽,眼睛看著陸傾淮和阿矜。
陸傾淮聽見這稱呼,倒是覺得新奇,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阿矜,饒有意味地重複了一遍:「娘子。」
阿矜在剛剛小姑娘開口稱她娘子的時候就已然覺得不好意思了。其實也不怪那小姑娘,阿矜身上的衣裳,著實不像是奴婢穿的,且陸傾淮同她亦是舉止親密。
正愣神著,就聽見陸傾淮輕笑著問她。
「就是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嗯?」阿矜有些懵地抬眼看向陸傾淮。
小姑娘聽見陸傾淮這麼說,便轉向阿矜笑著道:「小娘子,買一些吧,簪在鬢邊添香又漂亮。」
阿矜看了一眼小姑娘,十一二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淺灰色略微有些大的麻布衣裳,看樣子,像是男孩的衣裳,衣裳細看還有補丁,但簡樸素淨,人看著甚是機靈。
「好。」阿矜應聲道。
「既然娘子說了,那便買了。」陸傾淮聽見阿矜應聲,笑著應道。偏頭看了一眼稍遠處的侍衛。
侍衛立即上前,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
小姑娘從懷裡挑揀出一捧開的正好的梔子遞過去,陸傾淮伸手接過,她甫一抬眼就瞧見旁邊侍衛模樣的男子遞過來的一錠銀子。
有些慌地開口道:「郎君,這花只要十文,這銀子太大,我找不開。」
「不必找了。」陸傾淮隨口應道。
「多謝郎君,郎君俊朗,娘子嬌俏,郎才女貌!」
這話倒是說到陸傾淮的心裡了,笑了笑,瞥了那侍衛一眼,侍衛瞭然,又摸出一錠銀子遞過去:「賞你的。」
「多謝郎君,多謝郎君!」小姑娘瞧見銀子,滿心歡喜,連聲謝道。
陸傾淮牽著阿矜往前走,折了一支最漂bbzl 亮的簪到阿矜的鬢邊。阿矜原就只簪著兩支素銀簪子,梔子簪上,平添了幾分清麗。
「公子。」阿矜有些害羞地喚了一聲。畢竟這是在街市上,陸傾淮當眾給她簪花。即便周圍大多數人都未在意。
「公子?」陸傾淮輕笑著重複了一遍。
「不該是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