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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從揚州巡查鋪子回來,人也是剛進府沒多久,高湛此次來容府,也是得知容瑾歸來,聽他稟報暗查揚州官府貪汙賣官一事。
如此當這段時日皆不在家的容瑾,見到門口,翊王,父親,家妹,三目對望,異常詭異情景的一瞬。
容瑾自然而然認為,此刻迫切想要開口說話,嘴巴卻似是被漿糊粘住的父親,是因為婉兒撞見翊王殿下,突然遇到這樣意料之外的事,父親一時不知如何迴旋解釋,所以才遲遲不知如何開口。
而對於旁邊那位,他又自然而然的認為,旁邊那位臉色晦暗不明,始終沉默不語的翊王殿下,是因為不悅自己出現在容府,密密議事這事被除他們以外的第四個人知道,哪怕這人是容家人,是他的家妹,也不行。
此事說起來可大可小,大小之差,全憑殿下一念之間。
其說小,不過是小妹一時興起前來看望父親,誤打誤撞遇見殿下,並無探聽之心,純是無心之失,含混過去到也就罷了。
可若往大了說,便如此時父親遲遲不語,未能很好將其化解。
如此議事重地,任由外人出入,鬆散不嚴,翊王殿下治他們一個管制不嚴之罪,甚至至此懷疑容家的可靠程度,從而不再信任,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所以容瑾見父親遲遲答不上來,他心裡又著急又怕因此而惹殿下不悅,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如此容瑾第一時間挺身而出,含笑向自家小妹介紹道:婉兒,這位先生是父親門下的門客。」
他說完,又轉身向翊王恭敬介紹:「先生,這位是家中小妹,不知先生到來,偶然撞見,乃下屬看守不嚴,還請先生見諒。」
他這話其實是在為婉婉開脫,也是想要翊王殿下息怒。
小妹無意撞見,乃是意外,他給翊王按了個門客的身份,容懷仲乃當朝太傅,其下不乏有一些有見識謀略,與容懷仲很是投機的門客登門拜訪,如此說來並不會引人懷疑,也不會引婉婉做多探究。
便希望翊王殿下不要介懷。
容瑾深知,君臣之間,即有信任,但其間仍有不可逾越的距離。
他一息間便將所有都安排妥當,可除他之外其餘三人,壓根在意的就不是這個。
他瞧了瞧翊王神色,似乎無甚變化,心中舒然鬆了口氣,便又向妹妹溫提示:「婉兒,先生是長,你該給先生見禮才是。」
其實這禮見完,只要翊王不說什麼,妹妹一走,這事也就算是這麼過去了。
容瑾就是這樣打算的。
婉婉瞧著眼前三人,三種不同表情,不同的神色,父親和哥哥還好,什麼事都掛在臉上。
而那位——
婉婉不禁用一種全然不同的角度,審視眼神打量著那個不動聲色的門客先生。
她福身頷首,文靜端莊,溫聲道了句:「南淮——先生。」
她道「先生」二字時,聲音溫婉又恭敬,可容瑾卻在這其中聽到了些別樣味道來。
南淮?家妹怎知殿下表字?這是他們為臣屬之家決不可能提及的。
而一旁容懷仲好似吃饅頭被噎到了,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偷偷望相翊王的神情更是複雜不明。
小姑娘的聲音如一把溫柔刀,不動聲色的扎進了某人的心窩子裡。
那裊裊婷婷身影轉瞬消失在院門之外。
只留下三個神色各異的男子,其容瑾惶恐,容懷仲面色複雜。
而那個始終沉默未語,神色晦暗不明的白衣男子,卻在夜色的遮掩下,頎長身形幾不可察的——微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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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星稀,萬籟俱寂。
一路婉婉都氣沖沖回到蕪華院,楓荷追都追不上。
院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