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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清一通火,氣她對著她還有所隱瞞,又放心不下,圍著她轉了幾圈,看她除了精神不佳,沒什麼大礙,才稍稍安心。
一陣暖流湧入溫池雨寒了一夜的心,胸腔處的血液似乎熱乎起來,流到四肢百骸,沖得眼眶發暖,一時分不清眼前是晨間的霧氣,還是眼淚的濕氣。
世間除了珍珠白玉,也只有元清這般全心待她。
王元清手忙腳亂地掏出帕子,替溫池雨擦拭眼角,聲音也放柔:「究竟怎麼了?你同我說啊,別叫我著急。」
池雨看似柔弱,實在堅強,即便是經歷身世驟變,都在沒她面前掉過眼淚,區區幾日沒見,竟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王元清心裡實在著急,也逼出了淚意,嘴裡卻放著狠話:「再不說,我可走了。」
珍珠和白玉聽到動靜,也披著外衣出來,看溫池雨和王元清都掛著淚,急忙上前。
溫池雨看一群人因她慌了手腳,輕眨幾次眼睛,又微微抬頭,想止住眼中淚水。
王元清也收拾好情緒,帶著溫池雨坐到柳樹下的石凳上。
寒風吹了一夜,石凳透著寒氣,初初坐下,溫池雨輕顫瑟縮一下,不過神思卻清明不少。
幾雙眼睛盯著她,都在等她的解釋。
她也沒料到自己情緒會失控,不想惹得元清和珍珠她們掛心,輕咳兩聲,緩緩道出昨日所想以及心中掙扎。
「……元清,你見過景王,今日在一旁幫我看看,先生究竟是不是景王。」
王元清聽完前因後果,奮力一拍桌面,石桌堅硬,手上拍得通紅卻渾然不覺,咬牙切齒道:「我就說這先生整天藏在那三樓,指定不是什麼好人,我管他是不是景王,敢騙你,定叫他好看!」
白玉也氣憤:「我當他們是好人,原來都是騙子!」
她們兩個同仇敵愾,氣不打一處來,商量著一會兒要怎麼給那什麼先生還是景王的使絆子,合計來合計去竟然要去找麻袋,想趁他不注意,套上頭將他揍一頓。
溫池雨聽她們越說越離譜,趕緊打斷:「元清你們只需在屋子裡呆著,旁的我會有決斷。」
見王元清她們不放心,還想說什麼,溫池雨深吸口氣,眼裡都是果決,緩緩說:「別擔心,我不傻,不會將一顆真心送出去任人踐踏。」
早朝一散,周硯景沒有耽擱,一路往著墨客街來。
錢公公也跟著來,路上還問了一嘴:「小主子打算何時跟池雨表明身份。」
畢竟都在準備大婚事宜了,遲早得說,不如早點,省得惹池雨生氣。
周硯景回憶溫池雨軟糯清甜地喊著先生的模樣,心湖起漣漪,唇角帶笑:「公公不覺得做個普通人,也頗有一番滋味。」
少年人的情滋味他老頭子實在搞不懂,錢公公只覺得瞞久了會出問題,不過看著周硯景闔目養神,想著他這些日子為了北邊的戰事費了不少心神,他也沒再說什麼,好在池雨性子柔和,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馬車直接停在溫池雨的小院後門處,周硯景輕輕扣門,不經意在腦中勾畫溫池雨嬌中帶羞的面容。
許久不見,他也不是毫無波瀾。
溫池雨讓王元清她們都進去,上前緩緩開門。
先生一貫的玄色衣袍,從前沒有仔細分辨,如今看來衣料繡藝皆非凡品。
今晨雞鳴時,她拿出先生贈的纏枝桃花,上頭粉彩玉石分明是番邦進貢,連元清都沒有瞧過,普通人家又怎麼會有。
她心底深處已經信了先生便是景王,只是不敢認,想聽先生親口說,想給二人一絲餘地。
唇角支起好看的笑,聲音是一貫的軟綿:「先生。」
她竭力裝作無事,學著從前見面的樣子,周硯景卻察覺到不對,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