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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還是因寡不敵眾在慌竄中逃離現場,當然,宋斌也沒有撈到什麼好處,本來就不好看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黑一塊,腿也扭傷了,額角一個大包,他下面的幾個兄弟也沒好到哪裡去。她的哥哥也受了傷,下巴裂了一個口子淌著血,手也扭傷了。他們躲在人家門口的草垛後面喘大氣,她一想到宋斌最後說的那句話「陳可恩,咱倆的事沒完,這筆帳你給我記著!」以及他那張滿是傷痕的臉上扭曲起來的震怒表情實在好笑。
哥哥這麼會打架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呢!她在心裡暗暗的想,以前怎麼一直沒發現呢?
她從書包裡拿出一塊嶄新的手帕覆在哥哥那塊初凝的血跡上面,心疼地眉都糾在了一起,輕聲問,「疼嗎?」
男孩搖搖頭,拉開她的手檢查她身上的傷口,「他下手很重,你有沒有哪裡傷到?」
她搖搖頭同時誇張地扭動手腳,以實際行動告訴哥哥她沒事,叫他放心。
可是哥哥非但沒有放心,眉心反而越皺越緊,她正疑惑著,他已經抽過她手裡的手帕按壓在她的脖頸上,「這裡,都出血了還說沒事。」心疼不言而喻。聽在她心裡卻是暖的。
這件事最後還是沒能瞞住爸爸媽媽,那個被羽光咬傷的男孩的母親找上門來,託著那隻傷痕累累的手臂要求償醫藥費。望著鐵證如山,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使爸爸媽媽倒抽一口冷氣,怎麼也不會想到是小女兒乾的「好事」。於是好話說了一籮筐,又賠醫藥費又倒貼人情這事總算妥了。
就在她以為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時,晚上從醫院歸來的父母怒氣沖沖地上樓揪出房間正準備睡覺的兒子,不由分地打罵了一通,聽到動靜的羽光從房間裡跑出來,攔在哥哥面前求父母,「不要打哥哥,媽媽求求您,爸爸求求您了,不要打哥哥了,是我不對……我不該亂咬人……」
她抱著哥哥,用背對著父母,小小的身軀為他承受棍棒落下的痛,陳可恩喉嚨一澀,她嬌弱的身體如何抵擋地住棍棒無眼,將她狠狠往旁邊一推,聲音低沉近乎沙啞,「……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女孩呆呆地望著沉浸在苦澀中的哥哥,他的事情?怎麼能稱之為他的事情呢?這事因她而起,他憑什麼說有不讓她管的權利?慢慢地爬過去抱住媽媽的腿,眼淚急急下落,聲音也是如同她哥哥般嘶啞,「……媽媽……媽媽……別打哥哥了……別再打了……我乖……我不調皮了……我做媽媽的好寶寶……求求你們別打哥哥了……好嗎?……」
她淒淒的求饒聲終是讓父母忍不下心來,媽媽彎下身心疼地抱起她,將愛撫的親吻印上她的額角,一邊低聲寬慰她一邊帶她走回房去,在媽媽步出哥哥房門的時候她聽見裡面爸爸的話語清晰傳來:「今天看在乖乖面子,先饒了你……」
無名的難言悲傷慢慢侵蝕著這個只有八歲女孩的心。
漸漸抽回有點剎不住的思緒,女孩仰起臉看向哥哥,清和的月華把哥哥的面容襯託的無比柔和美好的樣子,真好看,她忍不住在心裡暗嘆,露出盈盈笑渦,把手上那隻一口都沒咬的饅頭遞上去,「哥哥,我吃不下,這隻給你。」
夏日,臨近黃昏的時候,一場及時雨把大地萬物都洗刷了一遍,帶走了連日來高溫天氣下的酷熱和焦躁。現在已遠遠過了農村正常的飯點,月亮擠開烏雲,從層層雲朵中瑟縮地攀出半個腦袋來,空氣裡還彌留著雨過天晴後草木的芬芳,以及那一聲緊連著一聲的不知名的蟲兒幽幽的叫喚,伴著迎面而來涼爽的風,在滿天星斗的遼闊夜空之下,整個農村籠罩在一片靜謐安詳的氛圍中。
誰家門前一棵已有好幾百年歷史的高大的洋槐將它黝黑的影子投射在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水灘地上,借著水灘表面反射出來的那淡幽燈光映照出了洋槐的模糊而高大的身影。農村的夜生活不似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