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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你沒事吧?」祁訣擔憂之餘早將尊稱忘到了腦後,見白楚清身上傷口密佈,便小心翼翼地扶起白楚清,想將他帶離這裡。
他的動作異常溫柔,可劍尖卻還在滴血,這使得他看上去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焚心教的剩餘人馬已將他們團團圍住,祁決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右手移至劍柄。還未待他出手,耳邊傳來利器破空之聲,幾枚青銅色的暗器精準地插入前排焚心教教徒的胸口。
祁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身手不錯。祁決有些不解,為何蘇明御此時不打算隱藏自己的真實實力了。可他現下也沒什麼精力去思慮,白楚清的傷勢更為要緊。
大雨淋漓,周圍的異香被雨水沖刷,眼前的路徑變得清明瞭起來。祁訣脫下外袍遮雨,背起白楚清。
恍惚間見頭頂被一頂傘遮了去,回頭見蘇明御手中的摺扇已是消失不見。
頭頂傘的紋理與他先前手中機關扇的紋理如出一轍。
「好厲害的機關暗器。」祁訣看著蘇明御,意有所指道。蘇明御鮮艷的紅袖滑下,白皙的手腕襯著暗色的傘柄,似雨中的艷鬼。
雨勢甚大,雖有傘遮蔽,仍傾斜至傘內。白楚清的傷口還未經處理,加之又受了寒,渾身滾燙起來。
偏偏前方仍有攔路之人。
「先把你的心肝帶走吧,他的狀況太差了。」蘇明御的話酸不溜秋,可祁決只覺得他戲癮又犯了,「左前方的幾百米處有個山洞,把他帶去那裡。」
蘇明御現下主動暴露自己對這裡的地形很瞭解,祁決心中疑慮更甚。
蘇明御順勢將傘遞給了他,雨點滴落在他的髮際肩側,縱然艷如三月海棠,仍有種說不出的朦朧與冷意。
「你沒有武器怎麼打?」蘇明御的內力確實近乎為零,機關扇大抵是他最強大的武器。祁訣看著他瘦弱的身軀難得遲疑了下。
「你是在關心我嗎?」蘇明御的語氣有些輕快,祁決看著蘇明御亮亮的眼睛,才發現此人全然沒有身處危難的緊迫感。
真是不知死活。祁決冷眼旁觀地想。
祁決本就隨口一問,更何況白楚清的傷口再淋下去就該徹底潰爛了。因此很快便將那所剩無幾的關心收了回去。
他接過傘道了聲保重,當機立斷地背著白楚清轉身離去。
沒走多遠,祁訣便找到了蘇明御口中的山洞,在洞內生起了火。他用周邊枯草壘起一個簡易的草垛,將白楚清扶至上方,輕道了聲:「師兄,得罪了。」
白楚清的身上只有一層薄薄的外衫,此刻被雨一淋,嚴絲合縫地貼在他的肌膚上,裡裡外外都能看個通透。祁訣不敢看他,怕被勾起一些旖旎的念想,只得動作迅速地將他的外袍脫下,架在火架上烘乾。
洞外的雨勢越來越大,祁訣潛意識裡希望蘇明御能不回來就別回來了。雖然他看上去和焚心教不是一夥的,可他身上疑點太多。
對於神秘可疑之人,祁訣所做的決定從來都不是一探究竟,而是斬草除根。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才是他行事的準則。
可惜蘇明御要是能僥倖活下來,那必然是要來這裡一趟的,這把傘總要收回去。
祁決倚在石壁旁,守著睡夢中仍不斷囈語的白楚清,幫他按時換掉被體溫捂熱的濕頭巾。
兩三個時辰後,模糊的雨簾裡闖出了一個身影,蘇明御全須全尾地出現在了祁決的眼前,他的身上並未染血,只是嘴唇的顏色變白了些。
白楚清迷迷糊糊燒醒了過來,側身迷茫地看了蘇明御一眼,似是認出了他,含糊地道了聲多謝。
祁決按在劍鞘上的手頓時無處可去,只得讓了道把這個嫌疑人士放了進來。
蘇明御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