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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一揖到底:「多謝元兄救命之恩。」
「救你的人可不是我。」元墨朝樓上抬了抬下巴。
衛子越望了樓上一眼,左右看了看,將元墨拉至僻靜處,壓低聲音:「裡面當真是姜家家主?」
「嗯。」
「你見著他了?」
「嗯。」
衛子越嚥了口水,緊張問:「他長得……什麼模樣?」
「長得……嗯……一般人不會看第二眼。」
因為第一眼望過去,就再也挪不開眼睛。
衛子越長出一口氣:「果然如此。」然後肅容道:「我問過船伕,大約還有五天左右便能到揚州,這幾天你就裝病不出,不要再踏進那間屋子半步。」
元墨訝然:「為什麼?」
「這位姜家家主……十分十分危險。」
元墨想到方才那一幕,心有慼慼然。
「我爺爺和玉翁是多年好友,這麼些年,他逢年過節就帶我去姜家,原是指望能見上姜家家主,兩家好親近親近的意思,所以姜家的事,我多少知道一點。」衛子越壓低嗓音,「據說他相貌醜陋,所以從來不見外人,他住的小院是姜家禁地,就算是在姜家,也沒幾個人能進去。而且……」
衛子越說到這裡,不知想起了什麼,竟打了個寒顫。
元墨聽到「相貌醜陋」四個字,差點兒笑了出來,見衛子越這付模樣,更是好笑,想到自己當初也聽信過些傳言,便道:「衛兄,傳言這個東西別太當回事,誰知道是真是假。」
「你別不信,此事千真萬確。還有一件事……」衛子越聲音更低了,「在他五歲那年,姜家別院失火,他的父母雙又暴斃,人們都說,那把火,是他自己放的。」
元墨被編故事的人震驚到了,五歲燒死爹孃!還能更誇張一點嗎?
「元兄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姜家別院就在揚州東面的小鳳洲,那一晚的大火把整座揚州城都映紅了,姜家的人趕到時,他的父母早已氣絕身亡,他的手裡還握著點火的火把。」
衛子越眼睛睜得大大的,眸子裡帶著股寒意。明知道這不可能是真的,元墨還是給他搞得背後有點涼滋滋的。
五歲的小孩子當然不可能幹這個事……但,如果那個孩子是姜九懷的話……
元墨打了個寒戰,趕緊搖頭:「不可能,他真幹了這種事,還能好端端當家主?」
「就是因為年紀太小,再加上陛下是他親舅舅,一力扶持,所以才讓他矇混過關了。」衛子越叮囑,「我可不是危言聳聽,姜家家主四個字,在揚州城可以是能止小兒夜啼的。他的救命之恩,等到了揚州,我自然會封一份厚禮拜謝。至於現在,咱們可得離他遠遠的,知道嗎?」
就算衛子越不交代,元墨也是這麼打算的。
她只想找個花魁回去好好做生意,壓根兒不想摻乎進大人物們的腥風血雨裡去。
「元兄,我的東西呢?」衛子越問。
元墨掏出那隻錦封給他,衛子越急忙拆開,確認裡面那半截詩袖安然無恙,長舒一口氣。
元墨忍不住道:「這位大哥,要是有朝一日,你的後人發現你最貴重的遺產是半截破袖子,你猜他們會不會去挖你的墳?」
衛子越將錦封貼身收好,鄭重道:「生不能同衾,死必定同穴。我若身死,怎麼會把它留給他人?」
元墨真的服了。
三樓,平公公看著侍女們換上新的紅茸毯,又要香爐裡滿滿灑了幾把香,風與香一起驅淨屋子裡的血腥氣。
姜九懷站在窗前,秋風吹動他的髮絲衣袂,他看到船側某個角落,兩顆腦袋擠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麼。
其中一隻腦袋束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