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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一把抱住阿九,手腳發顫,差點兒哭出來:「嗚嗚嗚,阿九,我們得救了……」
「蠢貨!」阿九一臉嫌棄,「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
話是這麼說,卻也任由她抱著,沒推開她。
好在元墨對阿九的嫌棄已經十分習慣,絲毫不以為忤,再說還有命在這裡挨罵,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好嗎?
姜義收了細鏈,走進涼亭。
這人陰森森的,找過她好幾次麻煩,沒想到這回卻救了她的命,元墨連忙恭恭敬敬地對姜義抱拳行禮:「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在下一定會好好報答。」
「客氣了。」姜義雖是答元墨的話,視線卻一直放在阿九身上,一面說,一面走近阿九。
元墨很理解,畢竟在男人心中,美色永遠排在第一位。
只聽姜義低聲問,「姑娘可還好——」
一個「好」字還未全出,姜義的手驟然拔刀。
從走入亭中起,他的手就沒有離開過刀柄。
元墨原以為這是他的習慣使然,沒想到他竟然會對阿九下殺手!
和金長史的匕首不同,他的刀快得如同一團幻影,別說出手阻擋,元墨根本連看都看不清楚,全身的血液頓時凝固,想動,腳卻彷彿已經定在地上生了根,全身使不出一絲力氣。
她不知道這是耗盡體力之後的脫力,只覺得自己身處一個無法掙脫的噩夢裡,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團幻影罩向阿九。
「去死吧!妖物!」
姜義獰笑著大吼。
「主子!」
平公公尖聲大叫。
一切聲音好像都變得很遙遠,一切畫面都變得很緩慢,元墨想衝上去,可自己的動作也變得緩慢無比,唯有阿九的眼睛真實清晰。
阿九的眼睛冰冷。
沒有意外,沒有震驚,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只有冰冷。
阿九既沒有哭喊也沒有驚呼,只是微微抬了抬左手。
那團恐怖的刀影頓住了,隨即如泡沫般消失,姜義保持著揮刀的姿勢,全身僵硬,整個人凝固成一座石像。
然後,緩緩向後倒下去。
砰地一聲,他癱倒在地上,就在元墨腳邊。
元墨低下頭,看到他的額頭上多了一隻不起眼的小孔,轉即,紅色的鮮血那兒蜂擁而出,將他的整張面龐染得通紅。
就和,之前金長史一模一樣。
我一定是在做夢……
低頭盯著姜儀那張鮮紅的面孔,元墨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
「主子!」
平公公奔進涼亭,直撲到阿九腳下,臉上老淚縱橫:「主子,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奴才竟然讓主子落到這種境地……」
阿九皺了皺眉:「收拾了。」
「是。」平公公立即命令,「家主有令,擒拿逆賊!」
幾乎是同一時間,姜長任在花廳門前大吼:「給我殺了他們!」
兩道命令在空氣裡相撞。
府兵拔出了刀,正要衝向涼亭,卻被身邊的人捅穿了心臟。屋簷下、大樹後、房頂上、假山中迅速傳來廝打之聲,有負痛的痛呼,有瀕死的慘叫,不時有人從高處跌落,或是從暗出被踹飛出來,滾了幾滾之後便一動不動。
這是發生在暗處的戰鬥,處在燈光照耀之下的人們沒有一個人能看清楚。
姜長任只知道沒有一支冷箭射向涼亭,也沒有一個人能衝到涼亭處。
失敗了。
他的心中湧上惶恐,悄然後退了一步。
只一步,背心便被一樣尖利的物什抵住。
「留步,四爺,家主可沒說有人能走。」
聲音低低的,輕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