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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墨迅速打量一下四周,不單有值守的府兵,還有忙碌的下人,她就算長上翅膀也很難飛得出去,跑是跑不成了。
她痛快地轉過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白兄,是我啊。」
白一一愣:「二爺?你……怎麼這付打扮?」
「唉,說來話長。」元墨沉痛地嘆息,「上次我不是惹家主大人生氣了嘛,這麼多天以來,我一直都想等著家主大人消氣,可家主大人一直沒來找我,我……我……我實在是望眼欲穿,相思成狂,做夢都想再見他一面,所以才出自下策,希望能遠遠地看他一眼……」
元墨說著,期待地看著他:「這種感覺,白兄你能理解吧?」
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望眼欲穿、相思成狂」,白一還真的很難理解。
但他知道一件事,在船上和元墨在一起時,主子會笑,會惱,可自從那天回來後,主子的笑與惱好像就和元墨一起離開了。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替你通稟一聲。」白一沉聲道。
「別!」他要真是不想見我,你通稟完了我就會被亂棍打出去吧?元墨捂著心口,心痛道,「能讓我自己去見他嗎?」
「我還不想死。」白一道,不過想了想,還是安慰「為情所困」的元墨,「你放心,我儘量替你說點好話。」
他說完轉身進去。
元墨在原地跺腳。
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吧?
不不不,銀票都沒到手跑什麼跑?
那麼趁府兵們不備衝進去?只要進得了大廳,姜九懷就不能不顧及臉面……
還沒等她思量完,白一出來了,向她點了點頭。
翻臉不認人的,不是姜九懷!
霎時間,天上的陰雲雖然厚重,但陽光彷彿已經透過雲層灑進了她的心裡,一顆心「嘩」一下亮了起來。
廳外天色陰沉,廳內卻是燈火輝煌,歌舞昇平,賓客如雲。
元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姜九懷。
姜九懷也正好抬起眼,望向門口。
視線在半空輕輕一碰。
大長公主壽辰,乃是一件大事,他頭戴純金雙龍銜珠親王冠,身穿玄底四爪金龍蟒袍,這身冠服的氣勢如此之足,穿著的人很容易被衣冠壓住,但姜九懷不是,他的五官之奪目,已經無法單純用一個「美」字來形容。
但凡人們所能想像的、美麗中的極致,上天全都翻了十倍,慷慨地賜於他一人。
穿袞服的姜九懷美貌太具殺傷力,元墨被有鋒利刀刃迎面斬下的錯覺,忍不住低下了頭。
這正是廳上人的感覺。
姜九懷的這次露面,讓「貌醜到不能見人」的傳言不攻自破,但明明養眼如斯,卻沒有人敢把視線掃過去多看。
因為萬一視線碰上了這位新任親王的視線,難以言喻的冰冷鋒利之意會順著無形的視線迅速傳遍全身,讓人不由自主打上一個寒顫。
因此,這場壽宴的氣氛十分微妙,由姜九懷領著遙向大長公主行過禮後,哪怕再以口才詼諧著稱的人物,都不敢開口說話。
幸好姜家有一流的家伎,大家可以假裝投入地欣賞歌舞。
於是元墨跟著白一進來時,就發現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一臉肅穆,直讓元墨懷疑姜家今天辦的其實不是壽宴,而是喪事。
更嚇人的是,她和白一剛踏進廳門,所有的臉都齊刷刷轉了過來。
白一倒是見怪不怪,帶著元墨靠牆根走。
眾人又齊刷刷把臉轉過去。
元墨這才明白,並不是自己有多扎眼,而是這些客人的視線實在是不知如何安放,一有動靜便要去看上一看,以示自己並沒有發呆走神。
元墨低眉順眼跟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