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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歐陽芾不若自己預先以為的那般不諳軍事,例如她會問「如何招降」,王韶答「許以官爵、厚祿」。
歐陽芾又問:「單憑利益,做得到麼,他們不怕惹怒西夏?」
王韶答:「羌民各部早有親宋之心,如能挑選機敏聰慧而有才幹之人在其間往來遊說,使其真心嚮往仰慕我大宋,則可令其發自內心歸順。」
「嗯,」歐陽芾緊跟著道,「最好先招降幾個大族,其餘小族望風而動,應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招順。」
「夫人明鑑。」
歐陽芾笑了笑,忽然道:「菜都涼了。」
王韶這才看向桌案。「叫人去熱一熱罷,先生還未怎麼吃呢。」歐陽芾說著便吩咐婢女去喚店裡行菜。
「不妨事,在下於飲食無多講究,冷些也無妨。」王韶不敢再給她添麻煩,忙道。
「先生不忌冷食,不代表我可心安理得地讓先生吃冷食啊。」歐陽芾道。
王韶無法,只得由著行菜過來將菜碟取走。
「先生在西北邊陲住了多久?」等待間隙,歐陽芾又與王韶隨意閒話,王韶一一答了。
「先生可聞過近日的登州阿雲案?」不知何故,王韶聽她提起這件事。
「略有耳聞。」
「先生對此案如何看法?」
王韶第一反應是:她在試探自己,不,她在考察自己。
誰都曉得歐陽芾的夫君王安石站的是許遵那派,主張減罪量刑,王韶不由正襟危坐,斟酌了言語道:「在下以為,阿雲雖有弒夫之嫌,然二人婚約乃其母喪期間由長輩強行許定,不足為憑,故『弒夫』二字當不成立。至於投案自首,律法之中自有詳定,在下不通刑律,不敢妄加評斷。」
歐陽芾愣了愣,她僅僅隨口尋一話題,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正經起來。
瞧著歐陽芾「哦」了聲之後似無其他反應,王韶懸著的心慢慢回落下去。
熱食上桌,兩人又用稍許,歐陽芾道:「先生適才與我講的那些,可有文字詳述?」
「有。」王韶自懷間取出一封信箋,歐陽芾伸手接過,見其上三個大字:平戎策。
摸摸厚度,著實不薄,歐陽芾將這份凝聚著對方心血的進策收入袖中,道:「好,先生等我訊息。」
她暗自有了想法,在與王韶分別後歸至家中,司馬光已離去,書房內惟剩王安石一人的身影。
歐陽芾輕手輕腳踱進去,立在他身畔道:「介卿。」
王安石聽她喚聲,轉目過來:「何事。」
「你這會可閒?給你看樣東西。」
「甚麼東西。」王安石見她神秘兮兮掏出一封信箋,其上樸素端凝的楷字立時吸引了他的目光。
「平戎策?」他念道,疑惑頓生,「你從何處得來?」
「你先看看咯。」歐陽芾不答。
王安石接過信,歐陽芾自動閃出屋去,回至臥房,在心底默默計算時刻。
一炷香未過,王安石大步踏了進來。
「此為何人所寫。」他開門見山問。
「我咯。」歐陽芾道。
王安石看著她。
唉,有的人真難開玩笑,歐陽芾暗暗嘆息,道:「我在門口遇見一位名喚王韶的先生,說來拜謁你,那時你在同君實先生吵架,我便與他聊了會兒。」
「他現在何處?」
「回家了。」
王安石剛欲拔出屋門的腿登時釘在原地,瞧著他一時辦法全無的樣子,歐陽芾補充:「我讓他明日申時過後再來。」
王安石舒了口氣。
「工作狂。」歐陽芾道。
「」反應過來她在說甚麼,王安石慢吞吞、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