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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她用楷書題了幾句古人詩,故被梅堯臣察覺。
「梅伯父,您是在開玩笑吧?」歐陽芾自知她那幾個破字,若說類歐陽詢,當真玷|汙了一代書法聖手。
梅堯臣呵呵笑著,不急不迫道:「歐陽詢的楷書工謹嚴整,筆畫豐潤剛勁,氣韻生動,收筆乾淨而不拖沓,二孃習楷書,可以他的字為範本,日久定有所成。」
「聖俞認為,她適合練歐陽詢?」歐陽修認真思考狀。
「我正是此意。」
眼見歐陽修對她的未來好似有了什麼規劃,歐陽芾忙道:「梅伯父,我們換個話題吧。」
「我記得聖俞那裡似藏有歐陽詢的碑帖,不知如今可還在?」
「尚在,永叔若需要,他日我去取來。」
歐陽芾在旁聽著一陣窒息。
歐陽修眼掃向她,道:「怎麼,讓你練字是為修身養性,你那是何表情?」
「沒有,」歐陽芾當即否認,「我是覺得,叔父與梅伯父感情真好。」
梅堯臣與歐陽修一同而笑,兩相對視,皆在對方眼中看見往昔。
今歲中秋,歐陽修特意一改往日與家人同聚的習慣,將梅堯臣一家連同劉敞、王安石、曾鞏等人皆邀請至家中,熱熱鬧鬧辦了場宴。
酒足飯飽,幾人在席間聊起天來,言及今日從遇仙正店購來的羊羔酒,劉敞道:「還是遇仙樓的羊羔酒味道甘醇,雖此樓玉液更富盛名,然我以為,其所釀造的羊羔酒甚可與姜宅園子媲美。」
歐陽修聞言滿意道:「原父帶來的千日春回甘綿長,醇馥幽鬱,還是更勝一籌。」
坐在一旁聽幾人對話的歐陽芾忽而好奇道:「假若不知酒名,也不觀酒|色,能嘗出是哪種酒嗎?」
「這應當可以吧。」被她一問,梅堯臣有些不確定道,望向歐陽修,後者道:「每家正店釀造的酒色味各不相同,自是分辨得出。」
「真的嗎?」歐陽芾懷疑。
「也有人言,蒙上雙目後,這些酒喝下去大多一個味道,故民間常說,正店裡那些名酒實則引人豪擲,喝的非是酒,而是名氣。」曾鞏微笑對她道。
「哦?」劉敞好奇心起,「今日正好有這兩種酒,不妨試上一試。」
言至此處,眾人皆躍躍欲試。薛氏遂從屋中取來一方帕子,劉敞一馬當先,首個被遮上雙目。
「小心些。」曾鞏將杯盞遞與他,他端至口邊嘗了一口,道:「這是千日春。」
「再嘗這個。」歐陽修端給他另一杯。
「這是羊羔酒。」劉敞肯定道。
「還有這個。」
「這也是羊羔酒?」劉敞嘗下第三杯,不確定道。
眾人開懷大笑。「這杯是瑤光,」薛氏掩唇,告訴他道,「是方才從後廚拿來,偷藏起來的。」
作耍完劉敞,第二個嘗試的是曾鞏,曾鞏嘗罷,本來下一個該輪到王安石,然歐陽芾先一步道:「叔父不試試嗎?」
歐陽修觀別人猜不出酒種觀得正起興,此刻也不端架子,頗為自通道:「那我便來嘗嘗。」
歐陽芾於是站在背後矇住他雙目,又朝面前眾人無聲作噓,動了番手腳後道:「拿穩了,叔父。」
此刻已有人在竊笑。
歐陽修接過她遞來的杯盞,嘗了嘗,思量片刻,稍感不對勁:「瑤光?」
「非也,叔父再猜。」
歐陽修又呷一口:「千日春?」
在座俱忍俊不禁。「是瑤光兌入千日春。」王安石揭穿道。
歐陽修摘下帕子,只見歐陽芾忙跳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起來躲到一邊,嘴裡叫著:「介甫先生偏心,該讓叔父多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