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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會有事,至府邸後,前半程全在觀舞戲。
歐陽芾初次來宗親府邸,繞過庭院假山花卉,怪石盆池,見三廳四堂寬靜雅淨,雖無繁多奢侈陳設,然典雅氣派遠逾尋常富庶之家。
趙宗實與高滔滔正坐於敞廳中央,見她二人來了,高滔滔喚道:「兩位娘子坐近些,來我身旁。」
歐陽芾只得跟著張氏坐過去。這是她初次見到高滔滔,這位三十年歲的娘子形容昳麗,頭戴蛾釵,鬢邊插戴牡丹,薄黃羅衫下長裙曳地,腰間懸玉,首飾燦然,望之若二十出頭。
她身邊坐的應是宗室子趙宗實了,看上去樣貌平凡,不多言語,然氣度依舊顯出王孫家的矜持教養,歐陽芾隨張氏向二人問候,又祝高滔滔生辰之喜,便在旁尋位坐下了。
臺上歌妓舞女廣袖翩然,鼓樂百陳,換了一番又一番,直令眼花繚亂。
高滔滔尋了空便來與歐陽芾搭話:「歐陽妹妹喜歡聽這些麼?」
「還好,平日聽得不多,此刻聽著覺得有幾分新鮮。」歐陽芾回道,其實以往託她叔父之福,聽得還怪多。
「妹妹平日在家做些甚麼?」
「我」歐陽芾尚未回話,便聽旁側一娘子道:「歐陽妹妹是才女,想必在家經常作畫了。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
歐陽芾呵呵笑道:「也不『經常』,我人比較懶散,一月不摸筆也是有的。」
幾位娘子不信:「妹妹定在謙虛,自古哪有未勤加苦練便能出師的,妹妹的畫能受官家喜愛,必是下了比常人更多的功夫。」
「哎,不妨讓妹妹現場為我們作幅畫,我們也瞧瞧妹妹的技藝!」有娘子提議道,隨即得到眾人附和。
歐陽芾訕笑,她就猜到。已數不清第幾次被人如此吆喝,她早已趨於麻木。
正欲應下,卻聽高滔滔道:「好了好了,人家歐陽娘子頭回來這兒做客,你們莫折騰人家了,想讓人家替你們畫畫,趕明兒自個邀請人家去,莫在此處趁機佔便宜了。」
「被姐姐識破了。」幾位年紀輕的小娘子嬉笑著,也不覺害臊。
高滔滔指著她們對歐陽芾道:「這幾個不滿意外面畫工畫的花樣,欲讓你照著她們心意去畫,你可莫上了她們的當。」
「不打緊,反正我平日也無事,可幫她們畫些。」歐陽芾笑道。
其餘娘子聽了,忙也上來邀畫,邀罷還對高滔滔道:「多虧高姐姐把歐陽娘子請了來,不然我們可錯失了這樣一位多才多藝的娘子。」
高滔滔舉樽笑而不答。張氏在旁觀了全程,其間幾度欲言,皆忍下來,之後尋了空檔,與歐陽芾獨處時方道:「阿芾怎能全應下呢,她們分明是在佔你便宜。」
「是哦,可我既然來了,總會有這樣的事,」歐陽芾渾不在意道,「當初是哪位姐姐拉我來的,自己倒不記得了?」
張氏懊惱道:「我也未料竟會如此,況郡君今日——」她有些難言:「郡君既在你面前討了好,又替其他娘子邀來了畫,委實是厲害。」
她欲言的實則不是「厲害」,怕是「不地道」或「有心計」之類不宜開口的話。
張氏與司馬光一個名門閨秀,一個正人君子,心裡皆無多的城府,歐陽芾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知曉。」
「阿芾知曉?」
「嗯,」歐陽芾點頭,「我這叫廣結善緣。」
「」張氏啐笑,「胡說八道。」
宴席過半,臺上換了曲目,唱的是席間娘子點的曲,歐陽芾借如廁為由,悄悄自一旁退了出去。
她在府中穿行,時而駐足欣賞院內容景,時值春夏之交,鶯啼芳樹,萬花爭妍,襯得粉牆如繡,院中一架鞦韆微微搖晃,此刻人俱集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