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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冰看著鏡子倒映出來的容顏,語氣無比堅定:「我只要他一個,今日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要成完這場親。」
事情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若是江潮生像話本子裡說的那種負心漢一樣突然逃婚,那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人抓回來。不過不會有人敢辜負鮫人,上一個做出這事的傢伙,已經被大卸八塊,成了海魚的食物。
「他可知道,鮫人一旦結合,只有喪偶,沒有和離?」雖然鮫人痴情,但是對待外族,他們還是會提前給人選擇的機會。
姬玄冰點點頭:「我說過了,潮生說了他不會變心。」
江潮生這種人,一旦和人在一起,哪怕是日後愛情沒有最初時濃烈,愛情化作親情,他也會繼續和人相守。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可以隨便和離的時代,一對相互愛慕的佳偶,若是沒有移情別戀,基本不可能成為怨偶。
人類總是如此輕易許諾,大祭司並不懷疑對方此時愛的真實,若是對方變心,多情的人類也會付出足夠慘痛的代價。她那張淡漠清冷的臉溫和幾分,露出淺淺的笑容,充當起小鮫人的梳頭娘子:「一梳梳到頭,恩愛到白頭……」
她連著順暢梳了三下,又把梳子交付給了姬玄冰:「人族的宴席我們就不吃了,大家在海宮為你擺了慶祝的宴席,他若是願意,可以帶他一起來。」
大祭司給出了僅有的一顆避水珠,尋常人類佩戴此珠,可以不畏懼海水,潛入深海之中,但是人類終究和鮫人不一樣,他們需要陽光和雨露,不可能終日在暗無天光的深海生活。
姬玄冰從椅子上起身,他今日沒有穿假腿兩件套,裙擺下還是一條閃閃發光的魚尾:「我送你們離開。」
明明之前時不時焦慮,但真到了成婚的這一天,姬玄冰的心卻莫名安定下來,他不是在做夢,他真的馬上就要和恩公成親了。
等了沒多久,三姑六婆扯著尖尖細細的嗓子在門外頭喊:「吉時到,新郎來接新嫁娘了。」
通常情況下,新郎官來迎親都是要接受一下女方親友為難,不過守著姬玄冰的全是江潮生,這種無關緊要的氣氛組環節就被略了過去。
江潮生在外頭敲響了院門:「玄冰,我來了。」
是江潮生的聲音,他準時來接自己了!姬玄冰提著裙擺,漂亮魚尾化作雙腿,高高興興推開門迎了出去。經過了幾日的訓練,他走起路早就沒有第一次那麼彆扭,歡喜奔過去的時候,眼睛再尖的人也看不出異常。
這個時代的婚嫁並不興紅蓋頭,更沒有什麼八抬大轎,成婚迎接新娘都是用的馬車,婚禮也在傍晚舉行,畢竟婚禮就是昏禮,是為兩個昏了頭墜入愛河的年輕人舉辦的典禮。
江潮生下了馬車,以膝作凳,託著小鮫人上了婚車,這車是敞篷的,在車上有個華麗的蓋頂,有架子,周圍的遮擋只是一些薄紗和珠簾,風一吹,就露出車上人的容顏,幾乎起不到什麼遮掩的作用。
拉車的是四匹駿馬,兩匹白馬兩匹紅馬,脖子上都繫著大紅花,雄赳赳氣昂昂的,十分意氣風發。馬車的繩子攥在馬車夫手裡,慢慢的由馬車夫牽著走,前面是開道計程車兵,後面跟著長長的隊伍。喇叭嗩吶喜氣洋洋的吹奏著喜慶的曲子,還有穿著粉色紅色襖子的童男童女沿路撒花撒糖。
所有在大路兩旁的圍觀群眾幾乎見者有份,有孩子騎在自己親爹的脖子上看熱鬧,眼睛睜的圓圓的。
等到城主的隊伍走了,人情也慢慢散了開來,小男孩被當爹的放下來,因為人擠來擠去實在難受,剛要哭,嘴巴里就被塞了一顆糖。
這糖是奶球糖,沒剝開外頭的糖紙就散發出濃鬱的奶香,剝開米做的糖紙之後,裡面是雪白圓潤一顆,含在口中,沒一會兒就軟化了。
吃完糖的小男孩戀戀不捨的含了一會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