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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人類的本質就是在不斷的逃避, 就好比此時的四爺,明知道這事早早晚晚都得有個結果, 但就是忍不住想往後拖一拖, 「要不福晉見一見就行了, 爺書房還有點事……」
「顧氏點名說了有什麼話只跟爺說, 您不在我這個福晉可撬不開她的嘴。您要有正事我自然不攔著,只是待會兒我什麼都問不出來爺不能怪我。」
人都到門口了怎麼可能讓四爺再溜了,瑾玉嘴上說得善解人意,手上的動作卻十分霸氣,伸手一把攥住四爺的胳膊不讓他亂動,想跑?門都沒有!
瑾玉薅住四爺不讓他開溜,這姿勢落在正好進屋的顧氏眼裡,就成了兩人十分恩愛的模樣,一時之間心裡越發覺得沒勁透了。已經完全沒了生路的顧氏這會兒顯得格外混不吝,要不是有兩個粗使婆子壓著她,恐怕她連跪都懶得再跪下。
「顧氏,今天找你過來你應當清楚是因為什麼,這兩天不管福嬤嬤怎麼問你你也什麼都不說。現在爺在這裡了,你和那人之間到底怎麼回事能說說了嗎?」
四爺一見顧氏進來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瑾玉的手隔著布料能感覺到四爺整個手臂都是硬邦邦的,這會兒指望他肯定是指望不上,瑾玉只能自己先打頭陣,打破空氣中瀰漫的絲絲尷尬。
此時的顧氏比起四爺來顯得輕鬆不少,跪坐在地上甚至還有心思先把有些亂了的鬢角髮絲理好,才神色溫柔的開口說起屬於她的故事。
「他姓王,叫王炳德。是之前府裡繡坊上的夥計,我平日手頭緊不管是偷著賣點布料舊衣裳,還是自己做的香囊荷包,都是讓丫鬟託他送到外頭櫃上去。只不過他不是個踏實人,做學徒吃不了苦沒多久就從繡坊裡出來了。」
顧氏一個後宅女子能聯絡上一條賺錢的道兒不容易,當初能搭上王炳德這條線也是花了不少精力的,甚至還沒賺錢就給他塞了好幾兩銀子,才讓他答應替自己跑腿。
卻不想這人是個不靠譜的,自己前期花的銀子還沒賺回來多少,他就先從繡坊裡出來了。為此顧氏氣得不得了,底下的丫鬟不頂事要不回銀子她就乾脆自己出馬。
那王炳德也沒想到堂堂貝勒府的女人,能為了這麼點小錢晚上偷溜出來跟自己在角門外頭斤斤計較,一時之間倒也不敢嚷嚷也不敢跑,只能任由顧氏拉著他不讓走。
當時兩人真是誰也沒別的想頭,顧氏一門心思的就想要回自己撒出去的銀子,可王炳德是個身上有點銀子就能花個精光的主兒,讓他一下子拿出幾兩銀子來,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最後沒了法子,王炳德只能答應顧氏以後繼續幫她賣東西,至於賣哪裡她不用管,反正賣出來的銀子還照以前那個數給她便是。
「我也是沒辦法,府裡這麼多女人就我孃家一點幫襯都沒有,在外頭還得拿我當說頭才能活得體面一點。府裡那些奴才又慣是捧高踩低,我那點份例銀子夠幹嘛啊,有時候連香粉用完了都好些天續不上新的。」
「其實那一次我也以為王炳德就是糊弄我罷了,說不定之後再也不會來,沒想到這人油嘴滑舌吊兒郎當卻沒在這上頭騙我,之後他還是隔上半月就過來拿一次東西,順帶把上一回賣出去的銀子給我送來。」
「後來時間長了,王炳德每次過來除了送銀子,也會順便帶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或是小點心來。剛開始丫鬟把這些東西給我的時候只覺得幼稚無趣,可漸漸地不知怎麼回事,就也時常期盼他送來的那些東西了。」
顧氏說到此處的時候突然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膽大妄為的事覺得好笑,還是想起自己和王炳德之間的過往感到開心。
顧氏其實不清楚她到底喜歡的是王炳德,還是隻是很依賴王炳德對自己的那份牽掛。畢竟王炳德每次送來的東西真的不值錢,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