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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墨離言語中斷斷續續透露的資訊看,他似乎與紅裳聖女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以前從未聽王叔提及,而他再三想要收自己為徒,無非是想借自己的手實現所謂的紅裳聖女的夙願,而他出於不管什麼原因,不方便動手而已。
想到此節,安樾冷笑一聲道:「你的修為既然已經大乘,想滅誰都在覆掌之間,又何必強收我為徒,弄一個傀儡在前。」
聽了安樾的話,墨離饒有興致地看向他,眼中露出「這小子看不出有幾分頭腦」的讚嘆。
他隨即自嘲一笑:「當年我立下毒誓,絕不插手九嶷和天衍之間的事情。聽聞你是紅裳後人九嶷聖子之時,我一開始確有讓你平她生平所願的想法……不過後來我改變了主意,伊人已去,苦苦糾結於過往的仇怨又有何用。」
「世人皆求大乘境,而我卻彷彿被詛咒了一般,逃不開這大乘境,我每使一次大乘的功力,就不得不被提醒這大乘從何而來 ,而我又有何顏面在護不住她的時候,還覥顏再用這大乘之力。」
安樾試探著問:「墨離前輩,莫非你的大乘修為,也是得益於爐鼎之體?」
墨離並不回答他,自顧言道:「所以我養了這許多的嗜血的鳥,每隔十年,突破大乘之時,便叫它們吸食這靈息之血,然後我就可以再次沉睡,等著下一次。」他幽幽說著,目光空泛地望著前方,沒有落點。
悠悠百年,數十次以削去自身修為目的的自殘,然後再孤寂地等待之後無窮無盡的迴圈往復,安樾想想覺得窒息,不由得對面前發須皆已蒼白的老者生出了一點同情。
而他自以為的紅裳聖女的夙願,相當大的可能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測而已。
不忍用真相對他再行刺激,安樾道:「就算我願意拜你為師,但如今已身死也沒有這個可能了,你若真的孤單,自去尋他人為徒吧。」
原本他就已經在所負使命和傷害蒼楠之間開始猶豫不定,現在一了百了倒是乾脆,他自和蒼楠的鬼魂去做一對苦命鴛鴦,什麼九嶷國,什麼天衍宗從此都可以不管。
墨離突然轉頭,眼中露出欣喜:「你願意?」又接了一句:「誰說你死了。」
安樾詫異正要詢問,就聽見空中傳來一聲熟悉的鳥鳴,待他看到海天之間那一個白胖的大雲朵時,心中喜悅不可言表。
雪浪,是他和蒼楠的雪浪,來尋他們了!
雪浪很快就在海灘上落下,收攏了翅膀,一顛一顛地飛奔過來,安樾欣喜地張臂準備擁抱,卻被奔過來的雪浪擦身而過,直撲向墨離,將他晾在了一旁!
安樾不可思議地長大口,轉眼想通自己已是一隻幽魂,雪浪自然是看不到他也感受不到他,只是為何雪浪會和墨離如此親暱,彷彿那個老傢伙才是他的主人一般。
墨離伸手撫了撫將腦袋湊過來的雪浪,在它蓬鬆的脖頸直接大力揉搓。安樾看著看著心裡忽然升起一股酸意,原本只有他和蒼楠才能對雪浪如此,墨離真是欺人太甚!
在墨離手中蹭了一會兒後,雪浪突然又掙脫了他的手,拍打翅膀跳躍著來到安樾的身旁,拿它厚厚的肚皮拱了拱安樾,又將翅膀延展伸出,竟是邀請安樾到它的背上去一樣。
安樾不禁轉醋為喜,一下子撲到雪浪身上,使勁揉捏,連聲誇讚:「好雪浪,乖雪浪,原來你沒有拋棄我們!」
這一次輪到墨離無比訝異:「雪浪?這是你給它取的名字?」
趴在雪浪背上的安樾興奮地回答:「白羽如雪,風卷如浪,很好聽吧……對了,它怎麼會認識你?」
墨離:「雪……浪,好吧,這個問題,難道不該我來問你嗎?」
一番問答之後,安樾竟然得知雪浪本就是墨離所養靈鳥所生,但自小率性。愛自由,還是幼鳥時便時不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