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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裡的幕僚們知道將軍與那藥人十分親近後,百般勸說,將軍仍一意孤行,只道:「民間傳聞不可盡信,塵隱心性純良,不慕權貴,哪是那等禍國妖姬?先皇自身不正,才得此結局。新皇心性不定,故將其送人。既然新皇送他來到北疆,從此北疆便是塵隱的家鄉。我待他,就像對待北疆的百姓一樣,只有憐愛,沒有欺辱之意。諸位若是見了塵隱,也定會大為改觀。」
有一藍衣幕僚見將軍勸不動,便偷闖進虞塵隱所在的小院,想先禮後兵地來上一套,讓這藥人知道知道勾引將軍的後果。然而所有的伎倆都沒施展開,只是遠遠地望上一眼,就不敢再靠近,灰溜溜地離開了。
後來幕僚們再勸將軍時,這藍衣幕僚竟奇異地幫小藥人說起話來:「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將軍心胸寬廣,仁厚豪爽,我相信將軍的判斷。」
「人不可貌相?你見過那藥人?」有幕僚不解地問。
將軍也望了過來。
藍衣幕僚有些心慌,但多年的僚佐經驗讓他面無異色,沉著冷靜:「這不明擺著。若那藥人生得醜,怎會讓兩代帝王念念不忘,與之糾纏。傳過來的歌謠詩詞裡可沒說藥人貌醜無言,具是恨不得誇張了再誇張。」
將軍收回目光,嘆道:「過幾日便是衍的生辰。到時候我邀塵隱作客,諸君記得來,與衍共飲一杯。」
堵不如疏。既然藏著不行,那就明明白白展露出來。讓幕僚們自己做判斷吧。
宴會那日,飲酒的酒灑了,道賀的聲止了,交流的語斷了,入席的愣住了。席上久久沉默,只有酒在滴答。虞塵隱入座,將備好的禮物遞給嵇衍。
「給我的?」
「當然。」
嵇衍開啟,是一幅畫卷。畫上他騎汗馬拉大弓,弓滿箭出。夕陽不及箭頭紅。任誰看了都要稱聲英雄。
嵇衍大笑三聲,隨後小心翼翼將畫卷遞給身後的下人:「來!傳給諸君看看!衍當不當得這畫中的大英雄!」
嵇衍的大笑打破了席上的沉默,眾將士幕僚掩飾般痛飲幾杯,大聲喧譁起來。
見過畫卷後,一將士起身敬酒:「將軍之姿,今得以描繪!將軍流芳百世,畫必隨之!後人亦能瞻仰將軍豪邁,喜哉喜哉!」
嵇衍豪爽取酒,大笑著與將士同飲。
那日過後,眾人對藥人改觀。仍有勸將軍的,卻只是勸將軍不要過於沉湎。至於逐藥人走?再沒人開口。
畫是先皇教的,先皇死了,虞塵隱畫技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然而畫那幅畫時,他並未想到先皇,一刻也沒有。
嵇衍待他越發地好,這好並不含把玩輕薄之意,或是像嵇衍對幕僚說的那樣,他待他,如待百姓,如待知己。
他們會一起去看大漠,賞孤煙,訓雄鷹,曬夕陽。
在落日的餘暉裡,虞塵隱竟有些期待,好像這樣的日子過一生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新皇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這樣平靜的日子又能安寧多久呢?
第10章 小藥人
虞塵隱身體漸漸好轉,偶爾也能與嵇衍雙雙騎馬疾奔於草原之上。一望無際的天空,飛翔的雄鷹,除了少雨乾旱外,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由。
他前世困於病房,為了消磨時間,也曾看過眾多書目,其中不少記載了古往今來的英雄事跡。在他無法踏出病房之時,書中的英雄豪傑成了他心中的一份寄託,他們或驍勇善戰、氣吞山河,或足智多謀、運籌帷幄,或取義成仁、赴死如歸……而今,他身邊出現了一位真正的英雄。北疆的百姓愛他敬他如待神明,將軍府的幕僚亦對他心悅誠服、忠心耿耿。
身體虛弱無法習武,虞塵隱便將目光放在了兵法上。嵇衍見虞塵隱有意學習,不吝親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