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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幼以為自己得救了,卻不想眼前驟然被一片陰影給迅速地籠罩了起來,相撞的馬也失去了重心,巨大的身子如同一座大山向趙清幼砸來。
眾人都凝神屏息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以為今日趙清幼終是在劫難逃,連趙清幼自己都是那麼以為的。
忽然,鶴唳風鳴,長/槍劃破了天際,勢如破竹般橫空而來,鋒利的烏金槍尖「噗呲」一下便扎進了馬的脖子之中。謝聽遲一手救下了謝婉晴,一手持著將烏金長/□□穿了馬的脖子,槍尖直接沒入了地上的黃土之中。
斃命的馬兒狼狽地四腳朝天翻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嘴裡還有著嗚嗚咽咽的哀鳴聲。
一直到馬徹底咽氣之前,趙清幼都還是驚魂未定,心有餘悸。顏綽與兩位公子趕來時她才緩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靠在顧宴如的懷中,倚著他的胸膛才站住了腳。
大庭廣眾之下,趙清幼顧不得依舊發軟的腿下下意識趕緊連連道謝退出了顧宴如的懷抱。兩人的臉瞬間如同染了赤霞一般,彷彿要滴出血來了。
趙清幼轉身想用檢視馬匹傷亡的來轉移話題,擺脫這尷尬又曖昧的氣氛,卻見謝聽遲鬆開了謝婉晴,眼神冷冽,一腳踩在斷了氣的馬脖子上把烏金槍給拔了出來,乾脆利落,濺起的馬血劃出了一道鮮紅色的線條,沾染到了他英俊的臉龐上,留下了一道殷紅的血跡。
謝聽遲顧不上其他的,氣勢洶洶地轉身向管理馬匹的太僕寺走去,伸手抓住了比他矮了一整個頭的李僕寺的衣領,厲聲地質問道:「你是怎麼做的事!傷到她你擔得起?」
李僕寺是一個矮矮的胖子,大腹便便,但是謝聽遲的手臂卻如同是鐵造築一樣,輕輕鬆鬆就把人給提了起來,嚇得李僕寺渾身發顫,嘴上兩根須髯也跟著抖動。
「侯侯爺饒命!方才方才下官真的已經都檢查過了,所有的馬匹都是正常無誤的,不知怎麼謝小姐這匹馬忽然就受驚失控了」
面對謝聽遲強大凜冽的氣場,李僕寺舌頭都不聽使喚地開始打瓢,說起話來都結結巴巴的。
「廢物!」
謝聽遲怒吼一聲,赤紅了雙目,鬆開了李僕寺,李僕寺如同一個圓滾滾的球狼狽地滾落在了地上,但卻大氣不敢喘一聲,快速地爬起來跪著,頭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地上。
「聽遲哥哥,我沒事,你不用那麼生氣,」被侍女安撫著的謝婉晴頭一回看著總是噙著淡笑的謝聽遲為自己這般動怒的樣子,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欣喜,沒想到謝聽遲原來心中還是在乎著她的,喜遠勝過了方才的驚險,趕緊上前勸阻道,「指不定這馬是忽然受了什麼刺激」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謝聽遲便生硬地打斷了她話,漫不經心地道了一句:「沒事便好。」隨後便徑直地掠過了眼含嬌羞的謝婉晴,不帶半分的留戀。
謝婉晴滯愣地留在了原地,笑意僵在了她的臉上,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她追隨著謝聽遲身影,有些六神無主,侍女一連叫了她好幾聲都回不過神來。
趙清幼看著謝聽遲走進的樣子有些晃神,她也是第一次見謝聽遲這般生氣的模樣,兇狠暴戾,眉頭緊鎖,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看上去動了真怒。
看來他很在乎謝家的那位小姐。
微風拂面,依舊是謝聽遲身上特有的那一股淡淡的龍涎香味,夾雜著些許的血腥味,陌生又熟悉。
只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謝聽遲走過趙清幼身邊的時候目光沒有看向她,只是輕輕地與她擦肩而過,她飛舞起的鴉發與謝聽遲的青絲在空中輕輕地交織觸碰,又毅然分道揚鑣。
第43章 不願嫁你
這一場騷亂最終在日落之前收了場, 所幸趙清幼與謝婉晴都沒有傷到,嘉帝對此大發雷霆,罰了御馬棚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