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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門主,你該知曉,數十年那魂靈之卦,我星羅門犧牲了一位渡劫長老,方才得出末世預言,萬不會出錯。」
夏絃歌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帶著一絲安撫的意味,好像是在哄不知黑白、不辯對錯的孩童一般。
「合此命格之人,千千萬萬,誰都能成滅世之人麼?
再者,雖說卦象無錯,但也端看如何解讀。
若這命格不過恰巧與滅世之兆有所關聯,卻並非緣由,反而是優解呢?」
話語如同連珠炮般射向夏絃歌,凌煙本就不算是舌燦蓮花之輩,如今這段分說,也算是用盡了她畢生辯駁的功力。
「少門主大可不必如此心焦,大家所關心的不過是天下安危,面上便顯得急迫了些。
但是少門主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顧重當真是滅世之人,又該如何補救收場?
若因著你與你那徒弟間的私情,就草草將此事揭過,只怕也對不起這天下蒼生,也對不起眾家仙門。」
夏絃歌嘴上說著不必心焦,話語中卻是煽風點火,不斷誇大誤判的後果,順帶還貶損歪曲了兩人之間的關係,給在場眾人心中猶疑的天秤一側又加了一顆重重的砝碼。
有越來越多的人亮出手中的武器,凌煙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夏絃歌,手指微微屈起,時刻準備著施法,一場大戰似乎難以避免。
以顧重與凌煙的修為功力,若是她們真要走,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在場無人能夠攔得住,不過是平添傷亡。
只是當真走了之後的事情才最是麻煩——她們將淪為星羅門的叛徒,修仙界的叛徒,面臨著無窮無盡的追殺,一絲一毫都不能鬆懈,也再難有安穩的日子。
這樣最糟糕的境況,如果有可能,凌煙並不希望它在顧重身上上演。
「夏長老的意思是,顧某今日,非死不可嗎?」
此時,沉默良久,在兩人斷斷續續的對話中勉強理清前因後果的顧重沉聲開口問道。
她一副鎮定自若、從容不迫的樣子,好像如今即將被逼迫而亡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為了修仙界,更是為了整個天下,總得有人犧牲。」
擺放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夏絃歌故作無奈地嘆息道。
「一切都還未發生,誰能料想將來的事情?
比起未知的未來,難道不是現在的天下安危更加重要麼?」
接下來顧重說出的話,讓所有人都不理解了,現下還有什麼涉及天下安危的難題嗎?
「什麼意思?」
發現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走向前行,夏絃歌臉上的淺笑不由得淡了幾分。
「各位如何能斷定,妖王就一定死了?畢竟,那可是一位凡仙。」
凌煙瞬間領會了顧重的言外之意,只要能安然度過今日,一切便都有轉圜餘地。
實際上她也當真不知曉自己所問的答案,縱然是顧重本源一劍,然而受制於如今的軀殼,妖王死亡與否還真不好說。
何況如今這境況,妖王就算當真隕落,也得把它給說活了。
「諸位,如今靈脈斷絕,靈氣漸衰,我仙門修士的數量只減不增,又何必再作無謂的內耗?
星象雖有預言,但並非不可修正。
我等修仙不就是逆天而行,又為何要如此順應天意?」
眼見著在場有人神色鬆動,凌煙連忙趁熱打鐵道。
「我竟不知,少門主竟也能如此才思敏捷?」
夏絃歌輕笑一聲,也不知是真心的誇讚還諷刺。
「夏長老,不若再觀看些許時日?」
終究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凌煙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擺出一副徵詢意見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