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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鵬鋪開紙團,上面皺皺巴巴的寫著:「孫鵬,我喜歡你。」他先是一愣,隨著四周靜下來的聲音再次起來,他明白過來,這是一個帶著惡意的玩笑。
有人起鬨:「念出來!」
「是哪個喜歡你啊?」其他人又是一陣笑。
班上時有這種惡作劇,但是孫鵬沒想到此時會落在自己的頭上。他深覺人類無聊惡劣,但此刻,卻是又有一些難堪。
這種難堪夾著他妖族身份要融入人群裡的不適應,頃刻間就要爆發出來,如果這裡沒有劉為先,那麼我們要講的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可能就不是歷史大片,而是歷史慘劇,比如鯤鵬一夜現世,壓倒一座城什麼的。
但萬幸的是,我們有劉為先。
他戴著厚厚的那種舊式的老掉牙的眼鏡,身上也穿著那種不太新的舊式長袍,彼時班上一些新潮的同學已經小西服,小皮靴了。他們還叫他小夫子,這並不是一個褒義的稱呼。
帶點嘲笑其老舊古板的微微惡意。
劉為先都不以為意。
「鬧什麼鬧?書讀過了嗎?先生不在,你們就忘記手上的書,心中的規矩了。老夫子曾經說過……」
見到他要掉書包袱了,大傢伙悻悻的放過了蘇鵬,有人急急打斷他的話:「班長可別再講古經了,現在都是說白話的時代。」
劉為先抬了抬眼鏡:「什麼白話古話,能講清道理的就是好話。你們只是一味地追新踩舊,不講究好壞,這,顧此失彼啊。」
他說得很有道理,臉上還殘存怒氣的孫鵬側過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其他同學卻是不愛聽:「你就抱著你的舊學過一輩子去吧。」
這就成舊學了。
當然也有站在劉為先這邊的,幾個男生很是義憤填膺:「什麼新學,勸導人傷風敗俗,丟人先眼,這,就是新學!?老祖宗的道理都被你們丟到狗肚子裡去了!」
然後新學派和舊學派又吵了起來。
這在這段日子裡,時有發生。
所以孫鵬單方面的認為,人類就是一個無論何時何地,對手是誰,什麼處境。他總能很快的找到自己的敵人,和自己的夥伴。不單單是針對他。
這真是個很奇怪的種族。
而此時向他走過來的劉為先卻是一本正經的做著他覺得自己應該做得事情,他覺得自己很嚴肅,但其實只是一種木納的較真:「孫同學,請把這張紙條給我。」
孫鵬覺得劉為先很奇怪,又或是一種奇特的氣場作祟,他很老實的把紙條給他了。
在兩人遞交紙條的背景,是新學派和舊學派仍舊未停下來的口水大戰。
而劉為先戴著那樣厚的眼鏡,在孫鵬懷疑他是否能看清這上面的字的時候,他一眼認出了這個紙團背後的人,只聽他濃厚帶點江南糯音的腔調:「劉文。」
四周吵鬧的聲音一靜。
正在與那舊派掐得臉紅鼻子粗的小西服男生突然怔住,恰是劉為先叫出的劉文。
「是你寫的。」他又聽到劉為先這麼說到。
劉文是用左手寫的,只想這你都能猜到是我?他還來不及分辨,那邊劉為先又開口:「自己拿書抄十遍《講禮》,你上次交給我的作業,左右手並抄,左手寫得跟這一模一樣。」
完全不給劉文反駁的機會。
剛剛還像只公雞的劉文此時成了落湯雞,四周學生發出起鬨的笑聲,劉文惱羞成怒:「笑什麼笑,抄就抄。」嘴裡嘀嘀咕咕:「當班長了不起?了不起呵。」
劉為先又叫了一聲:「劉文。」
劉文不敢再嘀咕,拿起書:「知道了,我現在就抄書。」
劉為先這才轉過身,對著孫鵬道:「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