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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家伯孃得好好謝謝我,終於讓你回了正道。」連嬰笑道。
她突然注意到,湯洋始終沒什麼話好說。
微微斂了笑容。
湯公子忍著對這些神神怪怪的不痛快,一直跟著---既難為他,也難為自己。
很累。
這個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籠罩著你,始終和你留一段距離,看似禮貌自矜,卻像哀傷的雨霧,帶著悲涼的期盼。
你知道他在期待,知道他的身影籠罩在雨裡,等著你回頭,但是----
很抱歉,我不能。
不僅如此,還要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維持著自然的氣氛,假裝頭頂都是艷陽天。
視而不見,最是折磨。
她終於按捺不住了,有時候別人的執著,對於被執著物件來說,焦躁又愧疚。
連嬰低頭笑笑,笑容沒什麼溫度,她下定決心,把連真往周璇身上一放,自己轉過身去。
湯洋正垂著頭,看她回頭,一怔。
連嬰發現,好像有很長時間,自己沒有仔細看過他。
從剛到鑼巷意氣風發的青年,到現在這個逐漸垂頭的沉默男生。
夠了。
周璇看著她的背影,直而挺立,恍惚間感覺連嬰有種手中操刀,快刀斬麻的決絕氣勢,走向湯洋。
「湯洋,」她似乎踉蹌了一下,朝前撲倒,湯洋下意識去接---
連嬰扶上他的雙肩,湯洋整個人都僵了,雙手撐在她身側,看她柔軟的秀髮蹭在自己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手臂上突然傳來撕扯的痛楚,他呆了一呆,近乎呆滯望向連嬰的手。
她撕掉了他的兩道解謎紋。
湯洋的目光漸漸湧上一種絕望,像黑夜裡孤獨的潮水,他最後用力地看了一眼連嬰,苦笑了一下,有點輕鬆,有點釋然。
女孩子嘆了口氣,伸出手撫上他的眼瞼。
「湯洋,及時止損,別做勉強自己的事了。」
她溫柔而殘忍地抹上了他竭力大睜的眼睛。
周璇嘟囔著,「怎麼搞得跟死不瞑目一樣」
「連嬰你真是鐵石心腸,不過這樣挺好,我也覺得湯公子越來越不快活了,他就應該提個鳥籠到處溜達,不該跑來跑去地受驚嚇。」
又嘆,「唉,可惜我沒他這份命,還有你替他操心。」
周璇這話說的挺奇怪,連嬰瞥她一眼,「要是裴裴知道--」
「他?!打死都不能讓他知道,」周璇甜蜜蜜美滋滋,「我家裴裴要是知道我在這兒冒險,肯定二話不說跟過來,但也肯定會先打我的屁股啊呀,你沒聽著!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
這傻姑娘,想起心上人什麼都忘了,連閨房之樂都能說出來,連嬰聽著都臉紅。
她又攔了輛計程車,把昏迷沉睡的湯洋塞進去。
司機謹慎地看看大院上掛著的鐵字--蒼城殯儀館,也同樣打量一番湯洋的臉色。
這位一看就是老司機了,一眼看出是活的,都不用問。
連嬰當著他的面拍下了車牌號,開了雙倍價錢,交代一定把人安全地送到地方。
有錢能使鬼推磨,送個死人怕什麼,再說了,這還是活的。
司機答應得很痛快。
兩人目送車子遠去,感覺莫名輕鬆起來。
接待人正是上次出席的代表,姓羅,喜歡別人叫他羅師。
嗯螺螄螺螄粉香臭撲鼻,酸爽無比有點餓了。
但羅師本人和螺螄或者螺螄粉沒有任何關係。
他是個風度翩翩,陽光開朗的帥哥,在殯儀館這種地方,穿著醫師的白大褂,頭髮留得半長,在腦後繫了個很俏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