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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曉梅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這似乎是一冊帳本。
但孫鴻知能當著她的面看帳本……可見這並不是要緊的帳目。
葉曉梅側目,掃了一眼書架旁邊,那裡掛著一幅畫。
畫後面有一處暗櫃,裡面裝著不為人知的東西。
孫鴻知感知到葉曉梅站在身旁,便抬起頭來,道:「曉梅。」
葉曉梅斂了斂神:「老爺?」
孫鴻知道:「我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葉曉梅輕輕點頭,沖他福了福身子,道:「那曉梅先告退了,老爺早些忙完,好休息休息。」
她本就生得貌美,說話又細聲細氣,是個男人聽了,都心裡舒坦。
孫鴻知露出笑意,一把拉過葉曉梅的手,笑道:「還是你體貼,你如今嫁過來了,就是我的人,只要你好好保重身子,將兒子生下來,我便不會虧待你。」
葉曉梅含笑低頭,道:「是,多謝老爺。」
說罷,她便輕輕掙開了他的手,轉身出去了。
出門的時候,她恰好遇上了戶部尚書府的管家,孫叔。
孫叔知道葉曉梅近來得寵,自然也對她十分客氣:「小人參見葉夫人。」
葉曉梅溫柔一笑:「孫叔來找老爺?老爺在裡面呢。」
孫叔忙笑呵呵道:「多謝夫人告知,小人正好有要事,要找老爺。」
說罷,他便入了書房。
孫叔仔仔細細地關好了門,便來到孫鴻知的桌案前,沉聲道:「老爺,是時候了。」
孫鴻知從冊子裡抬起頭來,眼神冷銳,道:「陸淵當真出城了?」
「千真萬確!」孫叔壓低聲音道:「他確實是一時興起去的,只帶了兩名隨從,和那王博的外甥女,宋雲凝。」
「宋雲凝也去了!?」孫鴻知眸色微眯,冷哼一聲:「老夫還以為陸淵多厲害呢,還不是要圍著女人轉!」
說罷,他看向孫叔,道:「詔獄那邊,都準備好了麼?」
孫叔點點頭,道:「都準備好了,老爺當真要趁著今夜,結果了王博?」
孫鴻知沉聲道:「他如今既不甘心認罪,又不敢將我們供出來……便只能這般拖下去……但陸淵要介入此事,萬一將火燒到我們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他拿捏著王博的把柄,但仍然擔心王博倒戈相向。
孫鴻知幽聲道:「去罷……下手要乾淨利落,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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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撫司,詔獄。
詔獄之中,終年陰冷,幽暗的審訊臺上,有一名乾瘦的男子,被綁在木架子上。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文淵閣大學士——王博。
王博入詔獄時間不久,卻已經瘦得脫了像,一雙眼睛深深凹陷,目光有些渙散。
在他對面,坐著錦衣衛指揮使黃嵩仁。
黃嵩仁身穿暗紅飛魚服,無翅烏紗帽戴得端正,他正襟危坐,銳利的眼睛一目不錯地盯著王博。
「王大學士,這平陽縣一案,已經拖了許久,本官奉勸你,還是招了的好,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也免得再吃苦頭。」
王博頭髮蓬亂,嘴唇乾裂,聲音微啞:「老夫早就說過了,我是被冤枉的。」
黃嵩仁道:「冤枉?那從你別苑搜出來的銀子是怎麼回事?」
王博面色慍怒,道:「那是有人要嫁禍老夫!」
黃嵩仁冷笑:「那王大學士倒是說說,到底是誰要嫁禍你?」
王博嘴唇翕動,卻又只能生生嚥下來。
自從去年,內閣票擬了平陽縣的撥款摺子,他便覺得事有貓膩。
但在內閣之中,除了他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