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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煩地取關陶敏, 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說他真的喜歡裡裡, 說他可以放棄在娛樂圈的一切，說他不知道陶敏做的那些事情？

對網友來說，似乎沒有任何說服力。

在一開始，廉景看到網友扒出盛陶經紀苛待裡裡, 在看過「珍妮瑪士多」爆料之後, 他找陶敏要答案，聽到她說那是謠言時，他其實並不相信。

可是漸漸地他還是說服自己去相信陶敏，因為這樣一來, 他對裡裡就會少感到一些愧疚。

彷彿只要給裡裡加上「卑劣」的標籤, 對所有人都是好的。

而如今，一切真相大白, 那些故意被壓下愧疚便一下子噴發，幾乎要將他湮沒其中。

廉景撥通陶敏的號碼。

那邊很久才接，一開口就是哭腔, 「廉景, 你聽我解釋……」

廉景只覺得她的聲音很刺耳, 他打斷她的話, 問她,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裡裡？」

陶敏沉默一會兒, 忽然冷笑一聲, 「廉景，我對你掏心掏肺，結果還是比不上沈瑾裡，對嗎？你看她願意搭理你麼？你就上趕著當舔狗？」

陶敏在廉景面前總是裝著天真單純又陽光的樣子，她好像很瞭解他，從相知到曖昧，他也一度將她當成知己。

可是廉景知道，自己完全是被她矇騙了而已，從她和章詠的對話看來，她甚至不知道做過多少骯髒事。

或許從很早之前，她就已經在設局傷害裡裡。

「為什麼要這樣對裡裡？」廉景想不明白這一點。

裡裡和她從小到大都是好朋友不是嗎？

陶敏家庭條件不好，也是裡裡對她多方面照顧，陶敏這完全是以德報怨。

「裡裡，裡裡，你們所有人都只知道沈瑾裡，我只是她身邊一顆草，可是我憑什麼要當她的陪襯？憑什麼我活該一輩子庸碌無為，一直為她喝彩，她何德何能可以做這個世界的主角——」陶敏越說越激動，大聲發洩著擠壓已久的憤怒和不甘。

「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但那都不是你傷害她的理由，陶敏，你真可怕。」廉景冷聲說完，將手機放下。

跟她說再多也無益，她已經無藥可救，現在她說什麼都只是為自己犯的罪行找藉口和理由。

陶敏繼續發訊息過來：廉景，你跟我又有什麼差別？你以為沈瑾裡還要你嗎？她身邊可不缺人愛。

廉景摩挲著發燙的手機，一夜無眠，陶敏這話是直接戳到他心臟裡。

網上有人將他和陶敏劃分為同夥，他可以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但是對裡裡來說，他是不是跟陶敏無異？

——

瑾裡的睡眠質量依舊很好，一覺到第二天中午。

開啟門就看到等在面前的廉景。

「沒吃早餐？」廉景神色疲憊，下巴上一圈青色讓他看起來也有幾分滄桑感，眼神透出幾分小心翼翼。

不過他的語氣卻跟以前一樣溫和。

瑾裡點頭，徑直從他身旁走過，手裡儼然已經拖著小小的行李箱。

「直接離開？」廉景問話，對於她的冷淡，好像沒察覺似的。

「嗯，有事。」

廉景伸手將她拉住，「裡裡……」

明明有無數的話要說，但是此時此刻，看著她清冷無波的眼神，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像是有一根刺鯁在喉嚨，心臟也是沉甸甸的，呼吸困難。

「裡裡，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他現在不想提陶敏的事。

「我以為，我們早就重新開始了。」瑾裡抽回自己的手。

廉景面色一白，明白她說的「重新開始」，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