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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面前，多出一個人。

該如何形容這樣的背影？毫無疑問，那是個上了年紀的人，無論是滿頭銀絲，還是略顯蒼瘦的身軀，都彰顯著歲月的流逝。

流逝，亦是沉澱。

她沉穩地立在那處，紛亂彷彿被盡數阻隔，周遭唯有安然沉靜。歲月在她身上沉澱出玄妙深刻的氣度，即使不聲不響，也能叫人立即察覺。

泠琅知道那是誰，她也看清了那把劍。

劍身刻著繁複瑰麗的花紋，如上古圖騰，如神秘祭文，薄刃上居然能刻這麼多紋路，是把世所難尋的好劍。

很奇怪，一把絕世好劍在此，她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劍的主人。

這隻說明一件事，這把劍無論如何絕世，在劍主人手中，只是一把劍罷了。

它鋒芒再盛，也比不過操劍者本身。

顧長綺自己，才是那把歷久彌利的劍。

老者回過頭，她臉上有皺紋和微笑，這使她和周遭景象格格不入。

她甚至沒有舉起手中劍，就那麼提著，對高臺上的人說‐‐

&ldo;空明，你終於來了。我們多少年未見，三十年？四十年？&rdo;

空明嘶聲回應：&ldo;三十七年。&rdo;

顧長綺微笑：&ldo;對我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這算不得什麼大數目。&rdo;

空明喑啞地笑：&ldo;那六百七十三，算不算得大數目？&rdo;

顧長綺說：&ldo;算得，你把你廟裡的人都叫過來了？&rdo;

空明的聲音因為激動而短促，他手臂一揮，暗紅袈裟劃出一道波浪。

&ldo;你以為能躲多久？顧長綺，我遲早會找上明淨峰，遲早找上你‐‐&rdo;

顧長綺搖頭：&ldo;你不該讓他們來。&rdo;

&ldo;他們已經來了。&rdo;

&ldo;這麼說，我是非交出明澈劍法不可？&rdo;

&ldo;你已經沒有其他選擇。&rdo;

&ldo;既然如此‐‐&rdo;

&ldo;慢著！&rdo;

一個身影躍上高臺，那是個嬌小的少女，她提著劍，在止不住地顫抖。

&ldo;沒有明澈劍法，它已經被我燒了。&rdo;顧凌雙慢慢舉起劍，對準面前神色莫測的紅衣老僧。

&ldo;你的對手，是我。你要尋仇，也應該找我。&rdo;

她的劍在顫抖，可是仍頑強地指向敵人，手腕沒有挪動半分。

第65章 明淨巔（下）

泠琅死死扯住江琮：&ldo;顧掌門在說什麼！顧掌門在說什麼！&rdo;

江琮低下頭, 附在她耳邊道：&ldo;她說‐‐是不是非要搶明澈劍譜。&rdo;

一句說完想要分開，對方卻用手臂纏住他脖子，讓他動彈不得。

泠琅急切地問：&ldo;雙雙又在說什麼？夭壽了, 她哪兒能對付得了那個老東西‐‐&rdo;

江琮只能緊貼她耳畔,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沒有異樣：&ldo;她說劍譜是她燒的，尋仇也該找她。&rdo;

&ldo;啊！這個笨丫頭！顧掌門呢，杜凌絕呢, 難道就這麼看著？&rdo;

&ldo;沒有光看著，杜凌絕已經衝上去把她護在身後了。&rdo;

&ldo;然後呢，你倒是快點說。&rdo;

&ldo;然後…&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