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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些年，都是多此一舉，&rdo;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ldo;我知道你想幫忙，但那也是多餘。我早該明白，她無論如何也是容不下他的。&rdo;

&ldo;是我害了他。&rdo;

&ldo;她要我做那無心無情的掌權者，我天真，以為可以斡旋談判，但她從來沒有打算給我機會，這是我的自大，終究也成了我的愚蠢。&rdo;

她流了一點眼淚。

&ldo;我現在有些後悔，那天為什麼沒讓他說完？&rdo;

&ldo;我本該好好聽一聽。&rdo;

那滴淚終於落下。

&ldo;這世上不會再有人對我說。&rdo;

第35章 初夏風

江琮走出門, 穿過長廊的時候，天邊最後一流烏雲也消散了。

泠琅背對著他，站在欄杆邊遠眺山景。風不急不慢地吹, 新生的日光灑落在她發梢肩側, 讓其身形鍍了一層柔暖光暈。

江琮來到她身後，沒有說話，他發現她這樣沉默的時候, 會有一點難得的、極其淺淡的愁。

聽到他來，少女微微側過頭，青年看見她微翹的鼻頭，鼻尖泛了些紅。

&ldo;可是冷了？&rdo;他低聲問。

泠琅搖搖頭。

江琮行到她身側, 順著她的視線往遠處眺望，青灰山脊、藍紫天際、以透著淡淡金色的雲霞。

廊上空蕩，沒有一個人, 水流聲離這裡很遠, 他們可以說些話, 不需要特意壓低聲音。

&ldo;我同殿下說的話, 都聽到了罷。&rdo;江琮凝望著山色。

泠琅嗯了一聲, 張了張口，卻又閉上。

江琮輕笑道：&ldo;夫人在我面前，竟會有吞吞吐吐的時候。&rdo;

泠琅抿了抿唇。

&ldo;聖上為何要殺周廚子？她明明需要春秋談。&rdo;她問。

江琮說：&ldo;我想了兩天，也找不出他死掉的理由。&rdo;

二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片刻後, 泠琅試探道：&ldo;沒有任何一方想讓他死, 除了……&rdo;

江琮頷首：&ldo;除了他自己。&rdo;

他說：&ldo;一個隱姓埋名，改頭換面, 放棄了從前擁有的一切, 在庖廚之地苟生十餘年之人, 卻突然有了死志。&rdo;

泠琅輕聲道：&ldo;那天我告訴他，鑄師在去年離開了人世，是我親眼看到的。&rdo;

江琮低嘆：&ldo;便是如此。&rdo;

&ldo;那個斷案的侍衛長是聖上的人，因為得到了命令，所以將疑點全部略過不提，&rdo;泠琅說，&ldo;在場的全是貴女公子，大雨阻隔，誰也沒那個斷案的本事。&rdo;

她喃喃道：&ldo;北洛侯那邊……也不是會追究不平的樣子。&rdo;

江琮平靜地說：&ldo;他們是當今被賜姓的唯一一戶，榮辱生死，全仰仗聖上心意。&rdo;

&ldo;你把絲線放在那處，二殿下見了，自會去找北洛侯世子。&rdo;泠琅抬頭看他。

對方淡淡地答：&ldo;若朝他太過執拗，不把危險攤開來講，是不會懂遮掩，更不會知曉何時該放棄的。用一點小小手段來恐嚇威懾，總好過最後慘烈無比。&rdo;

&ldo;可惜這一切在聖上鐵腕面前，沒有任何用處。&rdo;

&ldo;誰說不是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