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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

第40章 西市行

對於江琮心中的這番震盪, 泠琅一無所知。

她只覺得侯夫人的那句話頗為好笑，雖然失態後，他又恢復了那副冷淡從容的模樣, 但泠琅心裡已經做好打算, 晚些還要用這句來笑話他。

飯畢閒談，侯夫人知曉他們下午要出門的事，便又來回叮囑了江琮幾番, 讓他好生注意些。

&ldo;別的郎君都能帶妻子遊山玩水，你頭一回也就逛逛西市，雖身體氣力不比旁人，好歹錢財可帶足了, 察言觀色的本領更要有。&rdo;

&ldo;兒知曉。&rdo;

出了偏廳，同亮堂堂的日光撞了個滿懷，泠琅心情極好, 駐足眺望簷下一碧如洗的長空, 深深呼吸, 胸腔內充盈了滿園柔軟芬芳。

今兒的確是個好天, 夏天來到, 只會一日比一日更晴亮。

不知夏日江南，又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象呢？

她心頭慢悠悠地想著，又聽到耳邊步聲，習慣性地就要去扶著江琮手臂。

卻不料, 對方身體微微一側, 她的指尖劃過涼滑衣料，落到空中。

江琮不著痕跡地說：&ldo;今日天氣甚好, 我自己行動便可, 無需勞煩夫人。&rdo;

泠琅莫名地看著他, 對方卻自顧自朝前走了。

她當然這知道不用勞煩，他上房揭瓦都做得，回個熹園當然更不在話下。只不過平日裡二人要透過攙扶依偎，來展現夫妻和睦恩愛，以掩人耳目罷了。

他如今多此一舉是做什麼？她默默跟在後頭，瞧著佯裝著吃力行走的江琮，步伐輕緩，擺臂也不流暢，衣袖於微風中輕擺，真有兩分所謂病鶴的頹廢美態。

泠琅簡要暗評：惺惺作態。

江琮存心要裝身殘志堅的貴公子，她也不會閒著，跟在後頭一會兒低呼小叫，一會兒鼓勵讚嘆，像個初次看到小兒獨立行走的慈母。

&ldo;夫君，走了五十步了，真穩當！&rdo;

&ldo;堅持呀，還有一百步就到熹園了。&rdo;

&ldo;天哪，那裡有塊大石頭，千萬注意著些別被絆倒了！&rdo;

江琮忍無可忍地看向路旁草叢中的碎石，如果他忽然失明失智，或許會被那塊石頭絆倒。

身後傳來少女清脆而飽含真情的呼喚：&ldo;夫君太厲害，一下子就繞過去啦。&rdo;

他感覺太陽穴在突突地跳，但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一串僕人，他們定是直勾勾地望著這邊，自己選的路，只能裝下去。

江琮慢慢回首，望上她那雙狡黠晶亮的眼，柔聲說：&ldo;夫人甚敏銳，若不是你提醒，我走過了都不會察覺這裡藏著粒小石。&rdo;

泠琅走上前，終究還是拖住了他的手，情真意切道：&ldo;女子本粗獷，為妻則細，為了夫君，我多發現幾塊石頭又有何不可？&rdo;

對方的手一如既往的涼，她貼上去的時候，還感受到了手指瞬間的僵硬。然而下一刻，他便微笑著，也緩緩回握住了她。

&ldo;有此良妻，夫復何求。&rdo;他低聲說著，指腹狀似無意地擦掠過她掌心，有些微微的糙。

泠琅收攏手掌，輕易地就捕到了這根手指，二人再次行在園中小徑上，氣氛似同先前一般甜蜜融洽。

她捏著他的手，在袖下細細地撫觸，從虎口到掌心，又順著紋路，劃到每一根精緻微涼的指尖。

她一眨不眨地看他：&ldo;夫君左手也有繭？&rdo;

江琮喉結微動，聲音有些啞：&ldo;怎麼了？&rdo;

泠琅眯著眼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