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第1/2 頁)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買藥,
四兔子熬。(備註1)」
她絮絮的聲音含混不清,化為一片模糊又怪誕的背景音,好似專注力全在自己的手指上。
手指的力道並不輕柔,遇上髮絲裡的結,帶著力道拉開,連帶著阮漠寒的後腦勺微微向後一晃,
頭皮酥麻微痛。
簡爍把阮漠寒的一束長發握在手裡,用淺紫色頭繩綁成一個高馬尾:「好了。」
她退開一步,笑嘻嘻的,像一個孩童在欣賞自己剛剛畫完的傑作。
阮漠寒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豎條紋襯衫,卡其色短裙,淺紫色頭繩綁的一個高馬尾,青春無敵的打扮。
像艾咪。
可一雙極致淡漠的眸子,一張毫無表情的臉,薄而透的絲襪加黑色高跟鞋。
又是阮漠寒。
極之的清純,極之的淡漠,在此時的阮漠寒身上奇異的融合在一起。
簡爍在她身後舔舔嘴角,像只飢餓的貓。
阮漠寒豎躺在床上,腦後墊著的鵝絨枕很軟,微微撐起她的頭。
她的一雙眸子半垂著,就能看到窗外白茫茫的霾。
讓整座城市,變作一片迷霧森林。
簡爍橫躺在她的小肚子上,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手指無聊的捏著墨黑髮尾一晃一晃,掃在阮漠寒的面板上。
「有點癢。」阮漠寒開啟她的手。
「哦。」
簡爍無聊的扭了扭,一雙妖魅卻空洞的眼,瞪著天花板。
阮漠寒扭頭,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瞟了一眼。
簡爍在看她上週貼過qie聽器的天花板一角,其實現在,已經了無痕跡。
「為什麼你還是沒什麼感覺呢?」簡爍問:「艾咪也不行?」
阮漠寒不答話,再次轉頭,望著窗外茫茫的霾。
簡爍好像手不能閒著,又把阮漠寒扔在床上的淡紫色頭繩摸起來,一扯,一扯,像在玩彈弓。
阮漠寒突然起身:「你起來。」
簡爍跟著坐起,像只迷茫的貓。
阮漠寒把她一頭墨黑濃密的頭髮扯在手裡,簡單梳理兩下,拿過淡紫色頭繩,在簡爍的後腦勺上高高綁一個馬尾。
兩人面對面坐著,修長的腿都盤在柔軟的鵝絨床上。
房間裡始終沒開空調,有點冷,阮漠寒能看到簡爍和她自己的小臂上,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
簡爍沒怎麼綁過這樣的髮型,平時她都是很妖冶的打扮,這會兒覺得新奇,搖頭晃腦的。
腦後的高馬尾就被她甩著,一晃一晃。
阮漠寒拍拍她的臉:「清純點。」
「哦。」
簡爍當真可以做到神情的無縫切換。
只一瞬,她眸子裡妖冶而空洞的光消失了,變得清純而乾淨,像一生開在溫室裡的花,世間的一切艱難險惡,往前與她無關,往後也與她無關。
阮漠寒凝視她的眸子。
她伸手扯掉淡紫色頭繩:「算了,你不像她。」
簡爍想了想:「你很像她。」
「不,我也不像。」
阮漠寒從床上下來,走到玄關處,穿自己的衣服。
簡爍還那樣盤腿坐在床上,轉了個方向,轉往阮漠寒走向的玄關。
「為什麼不像?」
「我們都是跟艾咪不一樣的人。」
臥室到玄關,有一面牆的轉角,簡爍坐在床上,並看不到阮漠寒的身影,只能聽到她清冷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
「我們?」簡爍饒有興致的:「那我跟你,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