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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秋萍毫不客氣,直接問他:「那你能給我看看嗎,這是什麼意思?」
餘成解釋的時候,正在打撲克牌的年輕男人大聲在旁邊做補充。
跟他打牌的姑娘老大不高興:「關你什麼事啊?打牌都不忘跟人家漂亮姑娘獻殷勤。」
周秋萍無語。
她重生之前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禍水紅顏的潛質。
她哭笑不得地解釋:「小妹妹,你別誤會,我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這回那年輕姑娘也驚訝地回過頭:「你都生兩個孩子了?」
結果先前發話的那位男生似乎存心跟她對著幹:「真看不出來,你瞧著比她還年輕。」
說著,他伸手指自己的女同伴。
周秋萍趕緊扭過頭,不打算欣賞男女混打。這小夥子能全須全尾活到這麼大也不容易。
餘成看了她一眼,感嘆了一句:「你結婚真早。」
其實不早了,周秋萍22歲才結婚。這在農村,都算得上是老姑娘了。
周秋萍笑了笑,繼續看書。
那邊打牌的男女不歡而散,車廂裡倒安靜了些。火車的況且況且聲愈發規律,活像搖籃曲。
周秋萍又背了十幾個單詞,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中途餘成喊她吃晚飯,她也擺擺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所有失眠的人都應該睡火車,尤其是這種綠皮火車。整輛火車都是架大搖籃,晃的人在夢鄉搖盪。
她一覺睡到月上中天,整列火車都靜悄悄的,只有窗外傳來的況且況且聲,適合酣眠。
只可惜周秋萍肚子餓了,餓得她抓心撓肺,餓得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
真虧呀,怎麼能不吃晚飯呢?簡直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餓過肚子人都知道,你越是意識到自己餓,你就餓得越厲害。
周秋萍有心想給自己打打岔,比方說看看書什麼的。可惜燈光太暗淡,她什麼都看不到。
忽然間,上鋪遞來個油紙包。周秋萍開啟一看,隱約認出是饅頭,已經涼透了,但並沒有變硬。她咬了一口,感覺有些幹。
睡在她上鋪的男人輕聲道:「喝點水吧。」
說著,將行軍水壺遞給了她。
周秋萍一口涼白開,一口冷饅頭,三更半夜的,居然吃得津津有味。連冷饅頭都吃出了香甜。
一個饅頭下來,她感覺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重新躺下呼呼大睡。
列車停在武昌站時,還是餘成推她,她才醒過來。
餘成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誠心實意地勸了她一句:「你以後還是別一個人坐火車了。」
睡眠質量也太好了。
夜裡火車停靠個小站,黑壓壓的一群人從車窗伸手進來,抓到什麼就扯什麼的時候,全火車的人都驚醒了,個個緊張得夠嗆。
她好了,居然還在呼呼大睡。
可憐餘成左眼盯著百萬資金,右眼還要看著她人,一宿的功夫都要精神分裂了。
周秋萍尷尬,下意識地辯解:「這不是在解放軍身邊有安全感嗎?平常我根本不敢睡的。」
她說的也不是完全拍馬屁。
□□十年代的火車亂,有些交通樞紐城市就是眾所周知的匪城。火車一停,幾百個人直接往車廂裡沖,還從車窗往外拽呢,人家上車明搶,不僅搶東西還搶人。警察在旁邊都壓不住。後來名聲徹底壞了,沒有車次願意停靠,車站廢了,再加上幾次嚴打,這股歪風邪氣才被剎住。
上輩子她剛出去打工時,上了火車哪敢睡覺,懷裡揣著剪刀,碰上伸手的搶匪拼命扎對方的手,熬得跟只烏眼雞似的,才能全須全尾地坐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