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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宛聽到裴渡的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來了?
和自己洞房花燭了?
容宛心中砰砰地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她抬眼,對上裴渡一雙懶洋洋的眸子,又很快避開。
來順伺候脫了披風,裴渡坐在飯桌旁,看見容宛埋頭吃飯,飯菜卻沒動兩下。
裴渡扯了扯唇角:「容姑娘。」
容宛聞言有些緊張地抬起頭來,心想自己是逃不了了。
裴渡摘下帽,散了頭髮,又隨意紮起來。
「容姑娘在想什麼?」
容宛正恍惚著,半晌,她鬼使神差地說:「洞房花燭。」
她在裴渡的臉上看見了震驚之色。
裴渡震驚不已,容宛要和自己洞房花燭?他耳朵壞了?
容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說:「沒、沒有,我、我說錯了。」
小姑娘一張俏臉憋得通紅,耳垂紅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裴渡瞳仁縮了縮,失笑道:「容姑娘可真是會開玩笑。」
容宛恨不得打個地洞把自己鑽進去,羞得滿面通紅。
二人對坐片刻,來順知道自己不應該杵在這,便識相地退了出去。
順便帶上了門。
這樣,屋子裡就只有容宛與裴渡二人。
容宛心裡暗道不妙,這來順可真是壞事,這麼尷尬的時候,居然讓自己與裴渡共處一室!
半晌,她轉移話題,問道:「掌印,您吃了嗎?」
這麼晚,裴渡居然還沒有吃飯。
「還沒有吃。」
容宛拿起碗來:「掌印,我給您盛飯。」
裴渡歪在椅子上,抬眼看她。他五官沒有攻擊性,一雙桃花眼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男生女相,卻不妖媚,有太監的陰柔美。
昏黃的燈光下,她腰肢柔軟,側臉清麗無雙,像是一幅畫。
容宛盛好飯,輕輕放在他面前:「掌印,吃罷。」
裴渡拿起筷子,夾了青菜放在碗裡吃。
二人對坐靜靜吃著,容宛恍惚覺得,他們像極了一對尋常夫妻。
容宛和他商量:「掌印,要不,成親的那些禮就免了罷。掌印您挑個日子,咱們拜堂。」
裴渡吃著飯,可能是餓了,他吃得很快,回答道:「依你來。」
容宛覺得氣氛太過於尷尬。二人一個不像丈夫,一個不像妻子,兩個人客客氣氣,像是主人與客人。
裴渡吃完,按了按太陽穴,見容宛一筷沒動,皺了皺眉:「可是廚孃的飯菜不合口味?」
容宛搖頭:「合、合口味的。」
在別個家裡,她怎的能說不和口味。
裴渡拿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容姑娘可有想吃的?我叫廚娘做。」
容宛連連搖頭:「不、不必了。」
她很緊張。裴渡不明白,她在緊張什麼?
裴渡眉頭蹙得更深:「為何?
容宛絞著雙手,低聲說:「吃不下。」
裴渡擱下了茶碗:「容姑娘可是脾胃不好?還是在想些別的吃不下飯?」
容宛有些恍惚,想到今後她和裴渡就是夫妻,總有一天會洞房花燭的。
她聽說,和太監也能洞房,只要有玉勢和其他工具。
想想就怕。而且她對裴渡好像沒有任何感情,也不知道今後該如何與他相處。
容宛又鬼使神差地道:「洞房花燭。」
裴渡驚愕地睜大眼,剛拿起的茶盞「呲啦」一聲碎了一地。
他霎時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不想與自己洞房花燭。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