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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罪女佟錦，參見皇上。&rdo;

很長時間的沉默。

佟錦知道上面有人在打量她，眼角都不敢亂動一下，保持著跪拜的姿勢靜心垂目。

輕輕緩緩的腳步聲自不遠處響起，跟著一雙明黃的繡龍雲紋朝靴出現在她的眼前，一個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向上而起，&ldo;罪女？你說說，你有什麼罪？&rdo;

佟錦微微抬起身子，仍是不敢抬頭，&ldo;罪女自殘身體，罔顧孝道，乃是大罪。&rdo;

&ldo;哦？還有呢？&rdo;

佟錦便道：&ldo;驚嚇了太后，也是罪無可恕。&rdo;

&ldo;嗯。&rdo;不置可否的一聲，卻又明顯在等著她的下文。

於是佟錦又道：&ldo;罪女不會向皇上說出任何人的名字，此為罪三。&rdo;竟是先堵了皇帝想要問的話。

第99章陰謀論

永興帝又問：&ldo;你與黃存喜說，若問你這事的是你的舅舅，你便知無不言？&rdo;

佟錦當即深拜下去，&ldo;罪女事後反省，舅舅就是皇帝，皇帝就是舅舅，若是差別對待，罪女便是罪犯欺君，再難被寬恕了。&rdo;

&ldo;這麼說，你是不會供出主使者的名字了？&rdo;永興帝突地冷哼一聲，&ldo;這同樣是罪犯欺君！就不怕連累了你的家人？&rdo;

佟錦的一顆心跳得飛快，她略直起身子，盯著眼前的明黃常服，決然而道：&ldo;親情為孝、朋友為義、既孝義難全，錦娘雖活，卻生不如死。&rdo;

&ldo;你竟敢威脅朕？&rdo;

頭頂傳來的聲音喜怒莫辨，佟錦的目光晃了晃，視線在接觸到永興帝腰間掛墜一物時，微微一怔。不過她馬上回過神來，稍帶了些委屈地道：&ldo;罪女不敢。&rdo;

&ldo;朕倒看你膽大得很。&rdo;永興帝輕輕踱了兩步，&ldo;剛剛在想什麼？&rdo;

佟錦猛然一驚。

剛剛那失神，不過一瞬，竟也被永興帝察覺了去。

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亂轉，佟錦抿了抿唇，&ldo;罪女雖陪母親多次入宮，卻至今也不知道皇上的樣子，剛剛罪女在想，若不是皇上今天穿著皇上的衣服，恐怕在宮中偶遇，罪女也不會知道那是誰。&rdo;

剛剛她的目光定在他的身上，有感於永興帝的敏銳，佟錦便撿了與他衣服有關的話題來說。

永興帝愣了愣，隨即失笑。

&ldo;你這話說的不錯，宮中又有多少人知道朕的樣子？他們見到朕，巴不得把頭埋到地下去。&rdo;

佟錦&ldo;噗嗤&rdo;一樂，隨即倉惶地捂住嘴，神情有些惙惙的。

&ldo;可是對方位高權重，家世不俗？&rdo;永興帝猛地問。

突然襲擊之下，佟錦差一點就點下頭去，可最終她還是控制住了，瑟瑟地伏跪下去，沒有應聲。

&ldo;抬起頭來吧。&rdo;

佟錦一怔，便聽永興帝饒有興致地道：&ldo;不是想看看朕有沒有生出三頭六臂嗎？&rdo;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跳躍性思維？佟錦極為小心抬起頭來，目光緩緩上移，劃過精緻華美的常服，寬厚的臂膀，落於一張極富威儀之氣的端正面孔上。

永興帝年不過五十，保養得卻是極佳，身形高大英魁，比起佟介遠也絲毫不讓，他的面容剛硬，與他身上的帝王氣魄相映成輝，一種無形的強大氣場擴散開來，威嚴無匹。

佟錦才直起的身子軟了軟，口中喃喃地道：&ldo;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