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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胞衣,蘇禾再行縫合。
福祿寶全程清醒,虛弱的它連掙扎力氣都沒有,但當聽到狗寶寶的叫聲時,竟然朝蘇禾搖尾巴。
怕它舔舐或抓咬傷口,蘇禾讓府中下人找竹篾編個伊莉莎白圈,防止術後感染。
福祿寶得救,還活了三隻狗崽。徐夫人喜極而泣,握住蘇禾的手連連道謝。
術後不宜餵奶,蘇禾囑咐可以用羊奶或牛奶替代母乳。
徐縣令心裡不太痛快,不過夫人高興就好。對於蘇禾,他不禁多打量了兩眼。
小小年紀,不但敢給人開刀取石胎,更敢給狗剖腹取子,這在沙縣聞所未聞,連那些從醫數十載的大夫,都是不敢想的事。
他投去讚許的目光,不過也僅限於此。
還有公務要處理,徐縣令轉身去縣衙。胡狄趕著拍馬屁,一路好話送他出府。
蘇禾望著他走路的姿勢,若有所思道:「徐夫人,不知可否冒昧一問。」
「蘇神醫有事儘管說。」徐夫人看她的眼神,就跟救命恩人似的。別說一句,一百句都沒問題。
「縣令大人可有諱疾?」
「這……」徐夫人尷尬,猶豫片刻才忙屏退下人,神色訕訕道:「不瞞神醫,我相公確實有疾,不過……說出來實在不雅。」
「痔瘡?」
徐夫人震驚,「姑娘真乃神人也,怎麼看一眼就知道我相公有痔瘡?」
提起這個痔瘡,可真是苦惱壞了徐縣令。他喜吃辛辣,早在十年前就犯了痔瘡。這期間沒少看病吃藥,可非但沒治好反而越來越嚴重。隨著病情加重,他愈發坐立難安,更別提如廁了,簡直是人間酷刑。
這不雅之病讓他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從此日漸消瘦,米飯不香,自覺人生無趣,不時唉聲嘆氣。
「既然如此痛苦,為何不把它割了?」蘇禾很是不解。十人九痔,這個病在現代再尋常不過,手術根本沒難度。
「割……割了?」徐夫人差點噎住,「那不會死嗎?」
「當然不會。」蘇禾解釋道:「只要做得好,飲食注意,時常保養,跟常人差異不大。」
徐夫人仍不敢相信,「不會有風險嗎?」
「風險不大,比剖腹取子簡單多了。」
「那敢情好呀。」徐夫人欣喜若狂,不過她很快察覺自己失態,穩定性子矜持道:「要不,我問問?」
「這事急不得,你們慢慢考慮。」
其實,蘇禾並非沒事找事,也不是為賺個手術錢。胡狄算盤打得精,剛才徐縣令的態度她也看到了。他能有今天的政績,並非隨意任人擺布的人,他有自己的智慧跟處世之道。
想在沙縣立足,還得下功夫呀。
救狗之恩,永世難忘。徐夫人讓貼身丫頭取來一張百兩銀票,蘇禾哪裡敢收,連連拒絕,彼時剛好胡狄回來,「夫人客氣了,蘇神醫舉手之勞,不足為謝的。」
什麼叫不足為謝?大豬蹄子,哼。
他不僅不要錢,還自作主張承諾蘇神醫每天都來複診,直至福祿寶傷好為止。
離開徐府,胡狄闊綽的直接給蘇禾二百兩銀票,「蘇神醫,這事就麻煩你了。你看有沒有別的法子,能讓徐夫人更高興,藉此承我們這個大人情。」
蘇禾痛快收錢,「當然有。」只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打定主意在沙縣落腳,蘇禾不禁打探起來,「縣令俸祿不高,但我看徐夫人出手闊綽,莫非是家勢好?」
徐縣令窮苦出身,人窮志盛加上天資聰穎,他一路開掛從童生考到殿試,不但中了功名還被京城的富家小姐看中,從此擁抱白富美。
孃家家底厚,十里嫁妝相贈,只求他能飛黃騰達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