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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區，車子停在地下車庫。

指尖敲了敲方向盤，賀焰偏頭看著沈青黛的睡顏，不忍心叫她。

過了十分鐘，他才開門下車。解開安全帶將她抱出來，進了電梯上樓。到家後將她放在床上，又去倒了杯水放在床頭。

俯身給她蓋被子, 抬眼，便撞上她似清澈又朦朧的雙眼。

她眼眸平靜, 他難以判斷她是清醒了，還是夢遊了。

「怎麼醒了？」聲音不自覺沉下來, 又緩又柔。

窗外的月色透進來些許, 灑在半邊床。

沈青黛沒說話, 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太猝不及防，賀焰愣了下，笑問：「幹嘛？耍酒瘋啊？」

她像是沒聽懂，只顧及自己，伸手捧住他的臉，指尖在他高挺的鼻樑上輕輕滑過。

唇瓣、下顎、喉結，堪堪停在鎖骨。

「好看。」她輕聲呢喃。

賀焰沒聽清，低頭靠過去：「嗯？」

沈青黛用指尖挑開他的黑色襯衫領口，明明醉得不省人事，偏偏行為舉止極其有條理，解釦子的動作一點也沒遲疑。

她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唇瓣摩擦著他的耳朵：「好看。」

耳朵的溫潤酥麻感瞬間蔓延，胸前的扣子被解開兩顆，賀焰沒阻止她，只低低的笑著：「姐姐，你別故意釣我啊。」

細碎的月光灑在她的肩頭，幾縷髮絲掛在她的睫毛上。她抬手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不聲不響地揪著賀焰的衣領。

朦朧夜色和腦子裡的酒精混在一起，她分明是一點都不清醒，手上的動作卻有條不紊，沒有半點焦躁，也沒有毫無章法。

無法思考的大腦裡，只能接收一維的資訊，專注地做著手上的事。

當她是酒勁上來了，賀焰任由她胡鬧，輕拍她的後背耐心哄著。

下一秒，眸色驟然沉了下去，捉住她作亂的手。

「沈青黛，別鬧。」

沈青黛對他略帶警告的話沒有任何反應，打了一下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下手的力度絲毫沒有剋制，清脆一聲，在寂靜的空間裡格外響亮。

她的表情還有些不太高興。

「嘶。」

抽回手，賀焰微微蹙眉。

怎麼這個時候手勁兒還這麼大。

一股沉悶的氣團在胸口，他閉著眼睛忍了又忍，耐心被消磨乾淨，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同她換了位置。

鼻息交纏，賀焰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你醒了之後別賴帳。」

-

翌日。

臨近正午的熾熱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進來一些，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胳膊重重地磕到床頭。

倒吸一口氣，沈青黛皺著眉頭醒過來。

大腦有些混沌，眼底朦朧逐漸變得清晰，睜眼看著臥室的天花板，她疲憊地嘆了口氣，伸手摸到手機。

她怎麼這麼累啊。

鎖屏顯示時間，十一點二十七。

真能睡。

腹誹一句，看到喬芊子給她發了條訊息，順手解鎖。

喬芊子：【圖片】

【黛黛，你家賀隊有這方面的書嗎？我剪片子剪到這塊兒，想加個介紹，在網上查了好多資料，說法都不太一致。】

【昨晚都忘了問你了。】

看了眼圖片，是喬芊子剪片子的電腦介面，沈青黛隨手回覆：【我問問他。】

發完訊息立馬垂下手，她覺得自己連舉著手機的力氣都沒有。閉著眼睛又躺了一會兒，才掀開被子下床。

起身的瞬間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