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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小孩得了錢就跑的飛快給自己的爹孃,然後再被領著一家家過去,子孫三四輩的都有,都是穿著新衣的男孩,一兩歲抽著鼻子被抱著的特多,至於誰佔便宜誰吃虧肯定就看誰家男娃多是一目瞭然。
容秋看著周邊的男娃一個勁的用袖子擦鼻涕和口水,再看看那黑手直接放在嘴裡咂咂真覺得反胃,這就是自己不願出來玩的原因,縱使穿的再不好也得保持乾淨吧。
浩蕩一群群在村裡穿梭磕頭完畢,然後就是最重要的開祠堂祭祖。
容秋跟著爹走進去,看著一排排被香爐燃燒的煙遮擋的排位,要不是強忍著,真想咳嗽一番,嗆人的緊。
冷颼颼的,地面磚石很乾淨,但是就感覺陰沉沉的,四周有小孩子們的哭聲「爹,俺怕」,被抱出去啪啪的揍腚惱怒的呵斥不準哭。
原來是滿6歲被記入族譜啊,即使被威脅不準吃肉都乖乖的進來,但都後怕的退後,容秋就跟主動往前邁了一步似的醒目。
容氏一族的族長看起來是個嘴角總是在笑的和善老人,身上還有童生功名,現在在村裡還教著很多孩子,可就是這樣的人把自家的地給種著,美其曰名,自家沒有人種,地不能荒,純屬幫忙,可是好幾年,沒有送自家一瓢糧食,一個土豆,就算是佃給別人種,也要交點糧食吧。
容族長看著非常尊敬自己穿著一身紅衣的男娃,心裡得意,面上嚴肅的開口敬告祖宗,再讓其給上香,在族譜裡寫下容秋二字。
嗬,這名字也真適合,傻頭傻腦的。
等從祠堂裡排著隊出來,已經是上午了,容秋不問爹也明白為何等6歲才記在族譜上。
但是不問不代表容父嚴肅的說明,「跟咱們這種村落裡的小家族不同,那種大家族或士族都是家裡男娃10歲才記族譜,為防夭折改來改去的麻煩。」
見兒子緊張的點點頭,又轉念笑著說:「這記在族譜上了,咱們就放心了。」
容秋若是不在這生活了好幾年是不會明白爹為何這麼長鬆口氣,就像他在剛生下來時就被胥吏上門收了自己這個嬰兒的人丁稅。
大齊規定,0到7歲的孩童一年收25文,過7歲是更高價,也就是說從自己生下來就喘了兩口氣就得花錢,而且一直到56歲,每年都得交。
胥吏還把家裡的白麵大米搜羅了些,說是路費,鄰居家的則是搜羅一空還從那裡說少,那一幕真正讓容秋記憶深刻。
儘管長大知道大齊王朝是朝上的太陽,可是那帝皇權貴士子才是蒸蒸日上的好日子,底層百姓永遠都苦。
所以容秋以往都是總跟在奶奶腳邊不出門,其實是想更多懂些常識,哪怕奶奶隨意說出口的他也當做寶,但不知道怎麼的在村子裡就落的個怕生畏縮膽小連爬樹都不敢的名聲,不出門跟個小丫頭似的。
對這種嘲笑,奶奶卻沒說過一個字,她也把自家的獨苗苗看做命一樣,不出門也省的怕磕了碰了掉水裡。
回到家見奶奶把垃圾是從門外朝屋裡掃,容文海即使無奈但大過年的也是笑著說:「這每年磕頭咱們家都是給出幾十文的紅包,但是別人就給咱們秋一個。」
老容氏也笑著搖搖頭,把生活的苦難變作玩笑。
中午和晚飯也是昨晚的熱熱吃就很好,根本不用再倒騰。
初二,容文海天沒亮就去迎姐姐一家,走到半路直接就把侄女背起,再牽起侄子的手,嘴上跟姐姐說祝福的話,劉三柱故意拿著禮落在幾步遠,姐弟倆沒有外人在,說話也隨意,也不覺得路程長了。
說起紅包,劉誠就直接說道:「舅舅,我奶奶給我哥我弟都是2文呢。」說完往後看爹沒聽見,連忙轉回頭。
背上的侄女沒說話,姐姐就在一旁打了下兒子說:「好了,你妹妹還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