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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不想惹陳茶不高興。
李芳芳大約也猜到程樘不會收,所以才偷偷放在門口就走了。
陳茶心裡也清楚,嘴上卻不饒他:「嘖!雪中送炭還不要?怎麼?怕她被家裡人訓還是怕她被未婚夫家刁難?」
程樘:「……」
直覺怎麼回答都是錯的程樘假裝沒聽見,把棉花扛進房間,「這些先放家裡,明天再還。」
這麼晚再登門,萬一李嬸吵吵起來,更惹是非。
放下棉花又出來,囑咐陳茶:「你在家等著,我去借棉花。」
一說正事,陳茶顧不上拈酸吃醋,「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是怕黑?」
陳茶咬了下唇,「怕,但更怕欠李芳芳。」她不想用李芳芳的東西,更不想程樘以後再欠李芳芳半點。
見她堅持,程樘把家裡唯一的鋁皮手電筒給了她,並且把她送到她要去的人家。這才轉身往村東頭的小賣部走去。
陳茶等程樘等到睡著了都沒等到他回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程樘和衣躺在她身邊,身上還有未散的酒氣。
陳茶皺了皺眉,伸出手將將夠到他臉,又收了回來,輕手輕腳穿衣下炕。
她起來沒一會兒程樘也睜開眼,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
陳茶倒了碗糖水遞給他,「家裡沒有蜂蜜,喝點糖水應該也會好受點兒。你不是去借棉花了?怎麼喝酒了?」還喝這麼多!
程樘端起水一飲而盡,把空碗還給陳茶。
陳茶見他臉色實在不好,又氣又心疼,「這是喝了多少酒?難受成這樣?」
程樘一手按壓太陽穴,另外一隻手比了個二。
「兩杯?」那這酒量夠差的。
「兩瓶。」
陳茶倒吸一口氣。
兩瓶就是兩斤。
她給程樘買過幾次酒,知道錢榆村這邊主要流行高粱釀製的白酒,而且越便宜的高粱酒酒精度數往往越高,基本都是52°往上的白酒。
兩斤高度數白酒,這是喝酒還是自殺呢?
陳茶搖搖頭,嘆息一聲,去擰了一條熱毛巾回來遞給程樘,「倒也不用借酒澆愁!我借到棉花了。我跟東頭大花嬸子說好了,要她家三百斤棉花,半月後給她錢。不過我出的價格稍微高點,說好了給她一塊錢一斤。」市價八毛左右。
程樘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大花嬸子?她怎麼會這麼大方?」
這人程樘還是知道的。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別說他程樘名聲不好大家都不願意借給他,就是親兒子想借大花嬸子的錢也得先打借條摁手印。
絕對不會好心讓陳茶不拿錢就用三百斤棉花。
「沒什麼!她女兒不是下個月嫁人嗎?我答應把喜服借給她女兒穿著結婚。」陳茶聳聳肩,儘量說的若無其事。
程樘想也不想就搖頭,「不行。」
他本就因為宿醉頭疼欲裂,這一搖頭感覺頭裡像要炸開,他雙手抱頭埋在被子上。
陳茶也不捨得,但事有急緩,這也沒辦法的。她輕嘆一聲,「反正我已經穿過了!這衣服再貴重一輩子也就穿一回,借她穿穿沒什麼。」
程樘緩了會兒抬起頭,見陳茶舍一臉捨不得偏還慷慨赴死的表情,又好笑又心疼,捏著眉心道:「別借給大花嬸,她那人比較無賴,你衣服借出去很有可能就要不回來了。棉花我從劉哥家借的,今天早晨去他家,順便用他家車去棉花站彈棉花。」
「劉哥?就是你常借騾子用的那家?」
程樘點頭。
劉哥算是村裡的困難戶,所以當初包產到戶,生產隊解散那會把騾子分配給了他。
他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