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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心下亦是輕嘆,若當真是人禍,那可真是令人恨極。他的愁緒轉瞬即逝,隨即目光恢復坦然,說道:「張大人之前引得是黃河水,河堤被沖壞的衝擊力很大,想來很多材料,也被衝到了這裡。」
榮嫿不解的看向他,但聽江淮接著道:「案發距今不過三個月,我要下水,看看能否找到當時築河堤的材料。」
「你是懷疑河堤崩壞,是材料出了問題。」榮嫿問道。
江淮點點頭,頓了一下,隨即又搖搖頭:「按理來說,張大人善水利,不應該會在這種問題上出錯。但既然是河堤崩壞,還是先查過後再說。」
榮嫿點點頭:「那我找個熟悉水性的護衛陪你去。」
不多時,護衛找到,江淮將身上重要的東西都取下,交給趙林,而後和那名護衛一起入了水。
眾人開始在河畔紮營,榮嫿等人在岸上看著,只見江淮和那名護衛,每隔一會兒冒頭換氣,又一頭扎回水裡,來來回回足有十幾次。
直到最後一次,江淮出水後,問李直等人要繩子,江淮抓著繩頭,又一個猛子扎回了水裡。
再次出來時,便示意李直等人拉。
就這般又來來回回好多次,組中拉了好幾塊,已經長了一些青苔的條石上來,江淮和那名護衛,這才渾身濕漉漉地爬上了岸。
江淮抹了一把臉,就在這時,視線裡忽然遞上一條棉巾,他順著看過去,是榮嫿,她正望著他,示意他用棉巾擦。
他心頭不由一暖,說話莫名結巴了下:「謝、謝謝。」
江淮伸手接過,解開簪冠,濕漉漉的頭髮一散而下,他正欲喚趙林過來,卻又見榮嫿伸手:「給我吧,我幫你拿。」
江淮看了看她,喉結微動,將簪冠放在了她的手上,隨後邊擦頭髮,邊朝那些拉上來的條石走去。
他衣服被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寬肩窄腰一覽無遺,尤其邁步走過去的那雙大長腿,好看極了。
榮嫿不免多看了幾眼,但好不容易得了江淮的簪冠,她心裡還惦記著別的事,只見她面上閃過一絲壞笑,上前拉過玉骨的手腕,拽著她便鑽進了營帳裡。
第33章
進了帳,榮嫿在軟墊上坐下,復又掀起帳簾看了眼。
見江淮已在打撈上來的條石前半蹲下,側對著她,左手還掌著棉巾,在頭上擦拭,另一手在檢查面前的條石。
他凝眸細看,神色認真。夕陽在他身側,彷彿給他側臉的輪廓上渡上一層暖橘色的光。
他真是好看,榮嫿想。以江淮的樣貌,日後成了親,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帶的出去。
榮嫿放下帳簾,拿起手裡的簪冠把玩兒,而後對玉骨道:「玉骨,我想在他的簪冠裡藏個東西,幫我出出主意,藏什麼好?」
玉骨不解,問道:「小姐藏東西做什麼?」
榮嫿邊研究手裡的簪冠,看怎麼往裡藏東西,邊回道:「我聽爹說,當年祖母傾心祖父,但是祖父因為她是突厥人,一直不願同意。畢竟河東道被突厥佔領,祖父心裡恨著突厥人,怎麼會願意娶突厥女子。可是祖母跟在祖父身邊,無論他是斥責還是冷淡,祖母都始終如一,無怨無悔。你猜後來祖父是怎麼同意的?」
玉骨眼底難能出現一絲笑意,配合問道:「怎麼同意的?」
榮嫿抬眼,沖她一笑,回道:「那時祖父救了祖母部落的族人後,就安排他們去了馬場養馬,祖父的馬匹,便由祖母負責照料。祖父三年後才發現,他的馬鞍,都是由祖母親手縫合製作,並且每一個鞍裡,都縫了漢人的平安符和祝福平安的話語。」
「祖母是突厥人,並不善針線,漢語會說一點,卻不會漢字。但是為了祖父,無論是針線還是漢字,她都一點點的學,就連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