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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線索在江淮腦中連成一條線,他忽道:「養蠱。」
李直不解:「什麼意思?」
江淮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那一個方向,喃喃道:「無糧,也不讓災民離開。逼得岐州民怨沸騰,捂著岐州的那隻手只要一鬆,岐州便是動亂之源,此時如有人渾水摸魚,就能在大越掀起一場狂風。」
李直聽罷,倒吸一口涼氣,壓著嗓音道:「造反啊?會是誰有這麼大野心?」
江淮一把扣住李直的手腕,說道:「此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容我想想,先回主城。」
李直點頭,和江淮等人再次分開,各自往主城而去。
走在路上,江淮一直沒有說話,腦子轉得飛快。岐州死了四位知州,如今看來怕都是謀殺。
背後之人要在岐州養蠱,自然就不能叫知州治理災情,所以糧押送不進來,水利興修一半就被迫中斷。
會是誰?
能左右岐州的軍隊,看守災民不讓離開岐州;來自西域的珍稀曼陀羅花品種,在這裡連栽成田;有足夠的財力支撐起這個礦場的運作;
此人有權有勢,野心勃勃。
江淮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二皇子荊王。朝中尚未立太子,皇帝年事已高,這些年反覆纏綿病榻,病重之時,都是由荊王監國。若論能做到這一切,唯有荊王附和條件。但是沒有證據,江淮不敢胡亂判斷,以免漏掉真正的始作俑者。
從這些日子翻看的衙門記錄來看,這三年岐州的摺子,基本都沒能上達天聽,沒有到皇帝面前。那人的手,就這般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捂著岐州,捂了整整三年。似是也只有監國的荊王能做到。
那麼現在,他要把掌握到的訊息送出去,如果按照尋常路徑,恐怕還是和往常一樣,根本到不了皇帝面前,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雖然他沒覺著那人會讓他活多久。
江淮凝眸想了半晌,這個送訊息的人,必須得是個能面見皇帝的人。
而他如今能搭上關係,能面見到皇帝的人,唯有榮嫿的大侄子,鎮邊候榮崢。
但如此一來,榮家也難免會牽扯其中。
信必須要直接送到皇帝面前,他能找上,並且能做到的,就只有榮崢,但是他得讓榮家摘出來。
江淮想了半晌,心下有了主意。
如今劉卞被他拿住,他發現對方秘密的事,恐怕捂不了幾天。江淮長長一嘆,怕是大禍將至啊……
現在,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密信、堤壩糯米被替換的證據、以及劉卞這個內鬼人證,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岐州,不能耽擱。
還有榮嫿……也得讓她抓緊離開岐州。
江淮心下微嘆,她前幾天還剛威脅過自己要回京,可他沒讓走,早知如此,當時就該順勢讓她走。
江淮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後揚鞭,令馬急蹄,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主城。
折騰了一日,待進城時,天色已晚,西方落盡最後一絲餘暉。
江淮暫且先沒回衙門,命人以劉卞受驚的名義,將劉卞帶回衙門,秘密關押。自己則先去了榮家鏢局。
李直等人已經先一步回來,見江淮忽然來,不由一怔。
正欲出去詢問,卻見江淮也不進門,只在門外朗聲道:「本官有些私物需從京城運過來,安排了侍女來和你們溝通,她至今未回,不知可是有什麼事沒談妥?」
李直聞言瞭然,笑笑道:「是沒談妥,大人,你派來的這個侍女主不了事兒。」
江淮無奈道:「可惜身邊唯這麼一位侍女能用,先叫她出來吧,本官帶她回去,勞煩鏢頭和主事的人,今晚過府一敘,本官親自與你們商談。」
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