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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人家有人管,你多操什麼心。」
霧靄沉沉,郊區山莊的夜晚露水有些許濃重,洛泱裹緊毛絨披肩,脫去厚重的婚紗才終於感到身體的輕盈。
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連廊上悠悠的走著,竟然感到一點放鬆,終於有了一些自己的閒暇。
伸手摸了摸自己因為酒精作用而些許發燙的臉頰,陡然間想到席間一直推杯換盞的葉故,抬頭向三樓的房間望去。
房間的燈栩栩然亮著,奈何窗簾拉的嚴實,她什麼也看不到。
也不知道他現在感覺怎麼樣,明明也不會喝酒,為什麼還要逞強擋酒,相比之下她的酒量可能都比他更甚一籌。
空蕩蕩的遊廊裡,沉重的嘆氣和無奈,洛泱加快了腳步,走的快了連風都追得緊了,她環抱住披肩,裹緊釘扣。
燈光彌散,葉故的西裝外套不知何時被褪去,只單薄的穿著襯衫躺在沙發上,眼睫安靜。
燈光下,垂在沙發邊沿的手指上帶著簡約的銀色戒指。
他的手很好看,毫不誇張地說在葉故高中的時候就有人詢問他是否有意向做手替。
那時候葉家小少爺猖狂得很,傲氣凜然,哪裡會給人做替代。
冷白的手指上血管微微顯現,瑩潤的指甲長度合適,自然垂下的手背上青筋微微浮現,縱橫交錯。
洛泱緩緩在沙發邊慢慢蹲伏下,隔著距離,小聲喚了幾聲:「葉故?葉故?阿故?」
沒有回應,看起來是真的睡著了,大概是太累了,連呼吸聲都有些沉重。
洛泱突然釋懷的舒出一口氣息,背對著葉故坐著,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的水晶燈。
直到眼眸中留下眼淚,才罷休,伸手將眼眶邊就要留下的眼淚擦拭掉。
許久,身後仍然沒有動靜,洛泱微微側過頭去看他,睡顏安靜,薄唇微紅。
洛泱回過頭去,自顧自的無聲輕哂。
「對不起,回國的事情沒有和你說。」洛泱聲音很小,幾乎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
但大概也只有葉故睡著的時候,她才敢跟他說這些話吧。
她就是一個膽小鬼,葉故一點也沒有說錯,雖然所有認識她的人都感嘆她勇敢,無論是當年出國一走了之的勇氣,還是孤身一人在國外闖出一條路來的堅持,還是後來回國後就在圈內因為聯姻砸出一大波漣漪來。
其中種種,都讓人坦言她的勇敢,但卻只有洛泱自己心中明白,她其實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出國時候斷了所有人的聯絡,一聲不吭;在國外連想要知道他近況的勇氣都沒有;更甚至回國也不敢讓他知道,害怕見到他,明明自己有愧疚卻還要佯裝不在乎的模樣。
彷彿只要這樣做,她就可以在這場自己強制營造的關係中處於不敗之地,就算之後不歡而散,她也不會受到傷害似的。
洛泱環抱著膝蓋,下巴緩緩靠在上邊,聲音悶悶的。
「你一定很氣我吧,可是我該怎麼辦呢,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了,我只想要給楊女士一個公道,但所有人都告訴我她這是命,上天要她走,她就得走。」
「我只是想要她多陪我而已,我都已經每年生日願望這樣許願了,到底還要怎麼樣……」
只是想要有媽媽而已,這個要求難道真的很奢侈麼,她不明白。
洛泱每一次提及楊粵的時候情緒都會有很明顯的波動,意識到葉故還在睡覺,她強捱著眼淚,伸手用紙巾擦去,整個人都蜷縮緊抱著雙膝。
頭頂的重量突然下墜,洛泱反應很快,福至心靈的接住了就要千鈞一髮掉到地上的王冠。
她小心翼翼的轉頭,還好沒有吵醒身後還在夢境裡的人。
捧著王冠,洛泱越看越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