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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電了,就是有充電器也沒用。但是那邊的桌子上有個充電寶,雖然我不知道還有沒有電,你可以試一下。」凌青道。
「好的。」連翰點頭。
兩個人並肩走出物業中心,凌青看著易成禮手上的黑灰道:「你應該先去洗個手的,這個煤炭灰弄在衣服上就不好洗了。」
「他們說葬禮準備好要開始了,我忙著叫你就先過來了。」易成禮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濕紙巾將手擦乾淨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裡,「而且我有點擔心。」
凌青被他說得眉頭一皺:「不要說得這麼肉麻好嗎?我就帶他吃個飯洗個澡,有什麼好擔心的。」
「因為我想起來,他和那個張凌宇在學校裡沒幹過什麼好事。屬於那種有錢不把別人當回事的公子哥。」易成禮看著他,「你太老實了,很容易被這種人欺負。」
凌青沉默了兩秒鐘,伸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鏡,轉頭看向他:「不好意思,我一點都不老實。」
易成禮:「哦?你剛剛跟他說什麼了?」
「問了幾個問題而已。」凌青一笑,「總不能讓危險人物留在小區裡面吧。」
易成禮看著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音:「好吧。看上去是我擔心太多了。」
「那易總呢?你說他們因為有錢所以不把別人當回事,易總應該比他們更有錢吧。」凌青走到參加葬禮的最後站定,壓低聲音問:「易總也不把別人當回事嗎?」
易成禮聽得眉頭一挑,跟身邊的業主打完招呼之後才微微偏頭對著凌青說:「我的不把別人當回事和他們不一樣,我很忙沒空欺負別人,也沒那麼無聊。」
凌青喔噢一聲:「聽上去品德高尚。」
易成禮還想說什麼,但是這個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大鼓響,大家都安靜下來,表情肅穆,眼睛看著前方。
葬禮要開始了。
三位逝者的身體已經放進了水泥棺材裡,衣服也換成了新的,是大家努力給他們的體面。
原本王瑪麗還想請嗩吶哥吹一曲,熱熱鬧鬧送走自己的媽媽還有張大爺和那位不知名大哥,但是由於前一天晚上嗩吶哥體力透支,今天肺疼無比只能敲大鼓,這個節目只能無奈取消。
雖然如此,大家還是堅持要儀式感滿滿,信教的鄰居該念經的念經,該作法的作法,都用自己的方法希望逝者走好。
什麼都不信的普通業主就用廢紙折了紙花和元寶放在盆子裡燒到另外一個世界,希望他們先湊活著用,實在不夠就找天地銀行先貸款一下子,以後再補上。
秦大力這個保安詩人作為物業代表發言,聲淚俱下激情澎湃就差哭麥,跟他一比,王瑪麗女士作為受害者家屬的悲傷都遜色些許。
這些天被大家默契逃避不提的死亡話題再也無法忽視,就連路燈上掛著的慶祝新年的紅燈籠都染上了悲傷沉重的氣息,就連風吹來也不怎麼晃動,像是也在低頭默哀。
雖然大家表面鎮定,但看著那三個水泥管材,心裡都在想如果裡面躺著的是自己的親人或者是自己呢?
即便身邊的人一直打氣互相鼓勵,但是死亡的刀就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怎麼樣,也不敢去想接下來會怎麼樣。
有些人甚至開始羨慕已經死去的人,起碼不用活在即將死去的恐懼裡。
就在這個時候,王瑪麗作為唯一在場的受害者家屬站了出來。
她非常明白自己的媽咪是個愛熱鬧的老太太,就算是葬禮她也不會願意大家都在哭,所以她拿出了家裡老太太跳舞用的小音響。
小音像是充電的,她一按播放裡面就響起了王阿姨生前最愛的那一首廣場舞神曲,進行一些靈堂蹦迪的行為。
阿姨聯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