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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門傅長劍在外威嚴刻板, 在內卻是個寵女無度的性子。
眼看自家師父又哭上了,幾位男修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長相討巧的娃娃臉男修被眾人無情往前推, 然後踉蹌著站到了傅長劍身旁。
娃娃臉男修瞪了眼師兄們,伸手輕扯傅長劍袖袍, 弱弱喊:「師父,師父……」
傅長劍語氣不耐:「叫什麼叫?沒見為師正難過著嗎?」
娃娃臉男修抽搐嘴角:「師父,您難過前能不能先看看那邊——」說著,食指往窗下指。
傅長劍凶神惡煞地側眸看向窗外。
然後,戛然怔住。
身長玉立的白衣男子立在窗下,如一顆亙古閃耀的星辰,通身氣質清泠清雋。
他仰頭面向枝頭那輪瑩月, 墨發在淺淺月華中隨微風拂動……
傅長劍懵了。
他迅速抬袖拭淚, 恭敬又疑惑道:「仙尊?」
陸雨歇這才轉身, 他薄唇微啟, 不含感情道:「唐煙煙。」
傅長劍滿臉問號?唐煙煙?仙尊為啥突然提妖女唐煙煙?
「奪走藍田墜的人。」陸雨歇嗓音寡淡,彷彿唐煙煙三個字,於他毫無意義,它只是茫茫滄海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粟而已。
「唐煙煙?又是她唐煙煙?」傅長劍氣得面色青白,不由震怒道,「這妖女在我玉谷州作威作福,一會兒寫什麼『情債身償』,一會兒狂撒淫/穢的小人書,我玉谷州被她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不就是被區區一個男人拋棄嗎?她若有種,直接找那男人報仇不就得了?她……」
娃娃臉弟子猛地一陣咳嗽。
傅長劍罵得正帶勁,後知後覺,他終於意識到拋棄唐煙煙的男人正是仙尊陸雨歇。
氣氛迷之窘迫。
陸雨歇神情平靜,眸底無波無瀾。彷彿並不介意這番冒犯。
傅長劍尷尬地摸摸鼻子,強行轉移話題:「是仙尊將彤兒救下?」
陸雨歇否認:「並未,本尊只是恰巧經過。」
傅長劍壯著膽問:「那唐煙煙呢?」
陸雨歇面無表情回:「跑了。」
傅長劍:……
不知為何,空氣突然凝固。
立在窗下的白袍男子面色依舊,但傅長劍卻覺得,屋裡更冷了。
儘管藍田墜被奪,這場壽宴卻不得不繼續舉行。
傅長劍硬著頭皮擠出笑容,去往前廳招待仙域各地貴客。
至於陸雨歇,他直接御劍回玄英宗。
這趟賀壽,若非陸見寒守在他房中,苦口婆心規勸兩個時辰之久,陸雨歇不會頷首允諾。
原也只是來走個過場,但——
思及槐樹下的狡猾女子,陸雨歇眉心輕擰,欲將掌中兩條紅繩手環化為粉末。
正要動作,陸雨歇又臨時改變主意。
低眉看了眼粗陋簡單的編織紅繩,陸雨歇自嘲低笑。
他既無心無意,亦無起無伏,又何必多此一舉?
……
翌日清晨,仙鳥鳴啼聲中,宋怡然一身玄英宗宗服,御劍飛落眷古峰。
難掩心中緊張,宋怡然低眉整理袖擺裙擺許久,這才進入結界。
自那日在七星宗論劍臺犯錯,她與陸雨歇的師徒關係便變得有名無實。
陸雨歇從未在人前將她逐出門戶,但他們,還算師徒嗎?這個答案,宋怡然心底清楚。
她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踏足眷古峰,沒想到仙尊竟會親自傳召她。
「怡然拜見仙尊。」望著落座於古松下的陸雨歇,宋怡然規規矩矩行師徒之禮。
閉目養神的陸雨歇睜開眼睛,他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