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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防,那守了許久的帳篷門忽地從裡面掀開,一個略帶沙質的聲音喝道:「何人喧譁?!」
謝潛是誰?謝潛可是溜奸耍滑的天才,見勢不妙,呲溜一閃,泥鰍似地讓出正面,成功閃避了毫不留情面的一踹。等那高大身影順利從帳篷中邁步而出,他便立即反手一擊,直接伸向那銀光熠熠的甲冑。
錚!
賀飛雲冷著一張臉,佩劍出鋒半寸,鋒利的劍刃,正晃著謝潛的雙眼。
謝潛一悚,後脊樑發涼,手下意識停在距離甲冑差了幾分的半空中,功虧一簣。
四目相交的剎那,賀飛雲神色微微一動,下一瞬,像什麼也沒看到似的,無視了謝潛這個擋路的大活人,目光直接平平劃了過去。
謝潛心說:呦呵,來這一招?
那惡煞兵快步過來,雙手捧上韁繩。銀甲將軍一言不發翻身上馬,騎著那匹丰神俊朗的白馬,咔噠咔噠地走遠了。
朝陽初展,晨曦遍灑大地,也為賀飛雲的銀盔白馬披上了一層金黃的斗篷。英姿之餘,更添幾分奪目的光采。
只是,若那馬蹄子盪起的灰,沒有不偏不斜,全撲在謝潛一身精心搭配的行頭上,那麼,謝潛定會覺得,眼前的畫卷更加完美。
饒是如此,他照舊看得眼睛發直,既不捨得躲,也不捨得眨眼睛。直到苦等來的美人走遠了,他才頂著一頭的土,「噗噗噗」地朝地上吐灰。
那牽馬的小兵旁觀了一早上,就算心裡十分不齒謝潛的騷擾行為,可面對這細皮嫩肉、眉眼帶笑的小少年,到底沒忍住惻隱之心,忍不住道:「小郡王,你好歹是堂堂皇親,何必壞事做絕呢?但凡您願意給我們將軍留一線的顏面,也不至於永安門丟那麼大的人吧?」
謝潛吐完了灰,渾然沒聽見似的,沉醉道:「好看,好身段,好身手。剛才若不是真的要殺孤,讓孤成功摸上一把,那就更妙了。誒小兵,你看看,孤的腦袋還在脖子上好好待著不?」
小兵差點被口水噎住,道:「我還以為您今天來道歉的,怎麼竟然還敢來挑事兒?早知就不該放任你待這麼久!這才多半日的功夫,郡王難不成鞭傷已經養好,徹底忘了疼嗎?!我們賀將軍不直接動手,已經是看在皇爺的面子了!」
謝潛甩袖:「嗨!你又不是賀將軍,你怎麼知道人家心裡想什麼,說不準這是憐香惜玉,疼惜孤呢。」
疼惜個屁!
昨天在永安門得多大一場鬧劇,才逼迫他們將軍當眾動了狠手?!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便說畢生之恥也不為過。
也不知這長安城裡,此事是否會像這謝魔星過往所有的荒唐事一樣,編湊成諸多歪調曲詞,再經由伶人歌姬傳唱起來,為往來多少賓客佐酒助興了!
就算他們賀將軍再不介意外物,就算他們飛鷹軍此一別長安,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可飛鷹軍之中,誰不把謝潛當做奇恥大辱,誰不憤慨惱恨呢?
偏偏礙著此人身為郡王,又是此行需要護衛的物件,誰也奈何不了他!
小兵越想越窩火,那如畫的面孔也變得礙眼起來。
然而謝潛渾然不覺,又道:「而且,本王是看在三皇兄的面子上,才親自主動來討餅吃的。」
小兵:「……啥?什麼餅?」
謝潛:「皇兄明知道本王是斷袖,還遣了這麼個美人兒來,難道不是平白給本王送大餡餅嗎?」
小兵:「胡扯八道!!要不是我們將軍的眼睛……呸!我們將軍就是瞎了一隻眼,也是天下無雙的大英雄,百戰百勝的常勝將軍!便是負傷殺敵,也必定能以一頂百……頂千的!」
謝潛深以為然,頷首道:「你說得對,賀將軍威猛,若非不幸中了流箭,也不該從北地戰場上退下來,孤更不可能撿這麼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