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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平時就有許多女孩兒用的東西,給顧慈那都是糟蹋了,倒不如送給自己喜歡的乖小孩兒。
夏姐兒看著院子裡到處都是自己沒見過的花兒朵兒,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地哇個不停。
顧家丫鬟看她小臉胖乎乎的跟年畫娃娃似的,都當帶孩子玩兒了,走到哪給她講到哪兒,就這幾步路卻花了足足一刻鐘才走到阮氏房裡,夏姐兒早把口水說幹了,只左盯盯右看看,拉著大姐道:「大姐,小美人兒呢?」
阮氏一聽就笑起來朝內室招招手。
張知魚就見著裡邊走出來一個跟慈姑長得一樣的孩子,不過他穿的是男裝。
張知魚只想跟小姐妹一起耍,聲音都尖了:「你是男的?」
顧慈小聲嘀咕道:「昨兒我可沒說我是女兒家。」
阮氏就解釋:「我們家總是沒男人,他爹也早早去了,顧慈身子弱,寺廟裡的大師說這是天上盯住了顧家的男人,讓孩子冒充女孩兒過了七歲就能站住了。」
實際上要遵守的遠不止這些,要當做顧家沒這個人,顧慈都不能叫她娘,只能叫姨母。
這都是因著顧慈身體實在太弱了,阮氏從前做多了粗活兒,傷了底子,頭胎就有著艱難,顧慈生下來還沒根筷子長,一年四季都在生病,好幾次差點就沒了,多少大夫顧教諭都帶回來給顧慈看過,看了卻都搖頭說這是胎裡來的弱症,治不得,只能好好養著。
阮氏這輩子不求顧慈大富大貴,也沒再要第二個孩子,只要他能健康活到老就算謝天謝地了,故此才不肯讓叔伯佔了一點便宜去。顧慈本本還聽話兒,只在老家時因他年節上要扮作女兒躲天眼,許多同齡的小孩兒都不肯跟他玩兒。
阮氏雖然腦子不是很靈光,但到底受了顧教諭許多影響,還記得給孩子找玩伴兒,她從小過得那些苦日子,但偶爾想起一起玩的手帕交也就有甜的時候了。
張知魚聽了就對他憐愛起來,在她看來這也就是個蘿蔔丁,便帶著他一塊兒去花妞家耍棗。
市井門戶就沒有一個門戶嚴實之說,互相看對了眼的夫妻比比都是,就沒人說嘴的。更別提周圍的小孩兒了,人說男女七歲不同席,這些都是對大戶人家而言,斗升小民肚子且還沒吃飽哪顧得上禮節。
有夏姐兒這個土霸王帶著,巷子裡的小孩沒兩天功夫就跟顧慈耍熟了。
阮氏見兒子不念書的時候臉上笑得也多了,心裡高興,成天兒做些點心讓祿兒給孩子們分。
雖然剛過了年,人人手裡都還有些甜嘴的,但跟顧家的東西比起來就顯得粗糙了。
竹枝巷子裡的主婦私下聊天便道,這阮氏果真是個有些心計的婦人,既給了她們一個下馬威,又討了孩子們的好,就如今自個兒在家罵一句,小猢猻還得說比不上阮氏,反把自己氣了個仰倒。
主婦們不約而同地就生出個模糊的印象,這阮氏恐怕是個真老虎最好不要惹,從此對顧家便有些謹慎,不再日日等著看樂子了。
但這番動作終究惹了人眼,周圍都有些知道竹枝巷子新搬來的人家是個頂有錢的肥羊。
正月十七這晚張家人都已經打起輕鼾,卻聽見顧家鬧哄哄的一片。
李氏就推張大郎:「你去看看,那一家子也是婦孺,有個什麼也幫把手。」
張大郎起身披了衣服抓了刀就朝顧家跑,不出一刻鐘地上就躺了個鼻青臉腫的毛賊。
李氏一看就認出來是隔壁巷子賣豆腐的,夏姐兒睡眼惺忪地醒來見著賊是誰,就跟爹說:「這人跟耗子一樣壞,把他跟貓關在一起,貓吃耗子肯定也吃他。」
魚姐兒就跟她說:「你還不知道嗎,爹就是咱們家的大貓吶。」
夏姐兒覺得也是,自家從來沒進過賊,爹說不好真的貓變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