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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年這才解下緞帶,沉聲道:「讓你難受的,不是我。」
好不容易恢復光明,我剎那間感到茫然,愣是沒聽懂他的話。
只看到荊年面上冷若霜雪,我卻淚眼朦朧,臉龐滾燙,冰火兩重天。
他總是這般無動於衷。
荊年也看著我,半晌嘆出口氣,眉眼回暖了些,他託著我的腮頰引我往下看去。
「你墮魔了。」
只見我衣衫下的面板竟已爬滿絳紫色的魔域文字,軀體滾燙也不是因為幻覺或系統故障,而是真的灼傷。
於此同時,我看到了訊息欄的新提示。
【程式「夜息」已恢復】
【上次刪除原因:不明】
【「夜息」正在執行中——】
大致估算時間時間,應當是黑衣人從錦盒中釋放出夜息香的時候。
我瞳孔猛然收縮。
不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錦盒裡放著墮魔的源頭「夜息」,也不該連機器也影響。
夜息究竟是什麼?魔域瘟疫還是一段程式?
既然顯示著上次刪除過,為何我的資料庫裡完全沒有過記錄?
第32章 季節瘟疫
瘟疫對應人,程式對應機器,二者是完全不重合的概念。
自然只能取其一。
這不僅是選擇夜息的定義,也動搖到了我的認知。
我既確定那些墮魔者是人,也清楚自己是機器。
看來,只能對屍體進行進一步化驗才能得出結論。
可文字蔓延的速度並不等人,絳紫色愈來愈深,名為夜息的程式像病毒一般迅速增殖,大腦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荊年託著我臉頰的手具備極大的吸引力,想一口咬下去,止住心中甚囂塵上的渴求。
但最終只有舌尖堪堪碰到手腕,隔靴搔癢,留在味蕾上的那點春泥,迫切需要播種。
荊年垂眸看著我,眼裡情緒晦暗不明,他強硬地用拇指與食指卡住我的唇角,虎口上未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液像糜爛的花瓣凋零落下。我如獲解藥,還來不及汲取,舌尖就被他指腹狠狠摁住。
於是,血液直接灌進喉管,我猝不及防地嗆咳,虹膜上呈現出大片紅色,被迫回憶起墮魔者們互相撕咬的畫面,頓時一陣反胃,想將血液嘔出來,可程式「夜息」卻逼著我嚥下。我好似分裂成兩部分,一具崩壞的機器,和一個飢餓的人,二者僵持,都不願讓步。
【系統異常,即將強制關機。】
荊年也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鬆手呵斥道:「你別不自量力了,若是僅憑意志,就能遏制夜息發作,那些人又怎麼會死?」
「不要,我不要變成生食血肉的怪物,我是機器,編碼是swp-79的機器。」我拼命搖頭,舌頭因為被牙齒磕破,腫得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你也不準怪我忘記了事情,因為機器不可能會忘。」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何時說過這話?」
「是……是在夢裡,你讓我日日夜夜只能看著你,還撕衣服說要懲罰……」
只怪每次預知夢太逼真,才將其與現實混淆。
「荒唐,說得跟我離不開你似的,做的哪門子春夢?」荊年冷聲打斷我,夢裡曖昧的話語彷彿真是我的臆想。
「對不起,我以後儘量不做這樣的夢了。」我吃力攏起散開的衣襟,只覺體溫還在飆升。
「倒是師兄你,現在離不開我。」荊年切回正題,焦急道:「快點,把我的血喝下去。」
我仍是搖頭。
他頗為無奈,看著我身上幾近黑色的灼痕,緩和了語氣哄道:「聽話,這是為了救你,你也不想死對不對?」
此言一出,我瞬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