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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時發現亂石草葉被染成了暗紅色,我撩起衣擺,看見腳踝上有兩個深深齒印,穿透了鞋襪。
沒有痛覺的弊端之一,便是容易忽略小型傷口。
大概是之前混亂中被咬到了,我不甚在意。
再抬頭,卻發現自己已被圍在人群中心。
我百口莫辯,要如何向這些蠻荒人解釋機器人是不會「墮魔」的呢?
好在我一是沒有顯露出症狀,二是修為幾近沒有,沒落得個當即處決的下場。而是暫時畫了個隔離結界,讓我呆在圈內。
算是當下最為穩妥中肯的處置方式。
但我仍預感不妙。
眾人討論起接下來該作何打算,我插不進嘴,只能在腦子裡羅列各種方案和對應收益。
得出的結論為:對他們來說,把疑似「墮魔」的我留在結界封印圈內,既能避免被我襲擊,又不影響其餘人的實現目的。
秦屬玉的目的,是確認失蹤的柏霜情況如何。
其餘仙門弟子的目的,是儘快離開這片危險的山林。
事實也完美符合我的推測。
除了荊年。
他未參與討論,像個局外人,扯下根歪脖子樹的藤條,耐心擇去葉子,一副現世靜好的畫面。
大抵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抬頭對我笑了笑。
我毛骨悚然,心想荊年該不會提議直接火化我吧?
他卻遲遲不開口,直到其他人要動身時,才輕描淡寫道:「我留下來。」
眾人皆是一臉驚訝,甚至有人感念荊年先前的解救之恩,出言相勸道:「倘若真的墮魔,這結界困不住他,你孤身一人,且沒有夜啼劍,只怕是凶多吉少。」
「是啊,小仙長,你還是與我們一起吧。」
荊年搖搖頭,徑直走到我面前,穿過結界握住我的手,掌心冰涼,話語熱忱:「戚師兄是與我同生共死過的,不可能棄之不顧。」
他說句話時的微表情,乃至心率、脈搏,都與「你是我的劍」完全一致。
所以這句話,同樣是謊言。
但同生共死這個詞,對機械造物來說過於誘惑,荊年的目光又是如此柔軟,從未有人如此注視過我。
所以哪怕全是謊言,我也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相信。
但這違背了設定,預想中的報錯視窗沒有出現,系統反而響起愉悅的提示音。
【恭喜!swp-79的行為邏輯樹自發擴充。】
擴充有什麼用?不過是樹多了些新枝條,我仍然是件死物。
彈窗繼續跳出來:【更智慧】
像一句嘲諷。
我暗自腹誹,戚識酒是傻子關我swp-79什麼事?
人類有個詞叫人如其名,或許戚識酒這三個字聽起來就不聰明。
「戚師兄又在發呆。」我那萬惡的取名者開口道。
我抽出被他握住的手,胡扯道:「我就是……太感動了。」又看向秦屬玉:「師兄,你們路上小心。」
秦屬玉語帶愧疚,「對不起,是我照看不周,才讓你被咬。」
「不怪你,是我自己亂跑。」
「那,識酒你就和荊年在原地等我回……」
「秦師兄還是快去找柏師兄吧。」荊年打斷他,又意味深長補了句,「至少算是救回來一個。」
秦屬玉臉色更蒼白,道別的話都沒說便匆匆走了。
我問荊年:「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屬玉師兄呢?」
「我又沒怎麼他。」荊年仍在專心擺弄藤條。
「殺人誅心你懂麼?」
雖然從未刀劍相見,可荊年明知道秦屬玉的佩劍索去了數名墮魔者的性命,還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