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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耐地開啟我的手,捻了個法訣,微光閃過,我還沒感知,荊年指間就多了一撮濕漉漉的斷髮。「下不為例。」
我擰了一把還在淌水的發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問2號:「是你咬的他,他為什麼要剪我頭髮?」
2號:「喵?」
「這個年紀的小孩就是任性。」
「喵嗚?」
回到寢居,竟有訪客等待,倒是稀奇,平時這裡一直門可羅雀,鮮有人踏足。
薛長老在屋內來回踱步,嘴裡一邊念念有詞,我沏茶的過程裡,隱約聽到「任務」、「主角」之類的字眼。
「什麼任務?師尊,是煎藥麼?」
「不是。」他輕咳兩聲,「你不知道麼?渡業大會就要召開了。」
「什麼大會?屬玉師兄不是說,考核後接著就是去無定崖召喚神武麼?」
「今年不一樣了,那些門派的老頭子非說什麼天有異象,加上近來確實時局動盪,內亂外患不斷,心懷鬼胎的,未雨綢繆的,個個都坐不住,非要提前把大會給辦了。」
「什麼時候辦?」
「三天之後。」
「這麼快?」
「渡業宮的人都拍案定下來了,誰敢說不呢?」薛長老翻了個白眼,生生將一雙丹鳳眼糟蹋成吊梢三白。「都已經派人去送今年參會的名單了。」
「哦,難怪我剛才聽柏霜他們說要下山。」
「按慣例每座峰都要派人,他和屬玉都是元嬰末期,自然是要領隊的。」
「那荊年呢?」
他手一甩,茶杯碎成三瓣,他疾言令色道:「戚識酒,合著我讓你混日子,你真是全聽進去了?」
據薛長老說,這渡業宮是凌駕於各宗系門派之上的裁決方。
渡業,意為引渡罪業,無論修真大陸任何一隅出了邪祟,渡業宮都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審判權,哪怕門派再大,風頭再盛,都沒資格提出異議。
也為了鞏固勢力,定期就會舉辦一場渡業大會,邀請各門各派的新秀進行切磋,一決高下,修真界名聲顯赫的大能們,十有八九在少年時,就於會上大放異彩。
「所以啊,十年一屆的渡業大會,到底是沖什麼人來的,你還不明白麼?屬玉也好,柏霜也好,上屆就嶄露頭角了,老頭子們這次可是盯著新人的。」他換了新茶杯,很沒風度地灌了一大口,擺手道:「我看你只知道每個月發多少靈石。」
我從長篇大論中提取重點:「我也要參加麼?」
「你?就別讓人家看笑話了。」
「那我又不去,你為何跟我說這麼多?」
薛長老一拍桌子,第二杯茶差點又不保。他語氣激動道:「怎麼能不去呢?這可是重要劇情!」
「什麼劇情?」
「咳……我的意思是,慣例就是每座峰都要派人,你不參與比試,隨行前去就行。」
「知道了。」
他這才鬆了口氣,又說明瞭其他的注意事項,可謂是事無巨細,末了還一反常態,鄭重拍拍我的肩。「此行奇險,切記要慎重。」
「不懂。」我一頭霧水。「當觀眾能有什麼危險?」
他垂眸看著杯緣被唇沾過的地方,已烏黑腐蝕,許久才問道:「你去過蝕艮峰的秘境嗎?」
「沒聽說過,和十幾年前那場大火有關?」
「噓——」薛長老面色凝重,示意我噤聲。「你再想想,我先前就給過你提示。」他嘆了口氣,「不能再多說了,你自求多福吧。」
提示?
我火速調出這半年來聽過他說的話,16倍速播放了一遍。
口頭禪如下:
1、煩死了。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