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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大致掃了眼,落座的五蘊宗弟子裡,沒有荊年。
怪了,荊年很少會無故缺席。
正出神著,簾子後響起一個有些虛弱,但仍舊威嚴中年男聲。「昭武,辛苦你特意尋來眾位仙長替朕治疾。」
被叫到名字的昭武將軍鄭重道:「陛下,這位就是五蘊宗蝕艮峰的薛長老,之前太子殿下便是在他座下修習。」
「阿暮多日來受您照顧了,若是長老在宮中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朕都可以滿足。」
薛長老擺手道:「不必了,本座此番前來,只為將五瘟塔帶出的瘟疫消除。」
他拍拍我的肩。「識酒,去給他把把脈。」
我便遵命捻住那隻枯瘦的手,看似診脈,實則在對他進行初步掃描,總結症狀。
眼瞼浮腫,四肢乏力,關節腫脹,視/聽力衰退、頭髮和牙齒脫落鬆動。
倒不是什麼危及性命的大問題。
簾後的皇帝聽完我的結論,鬆了一口氣。「如此說來,朕有痊癒的希望了。」
「嗯。」我點頭,「就是注意節制,不要再縱慾過度了。」
說白了就是腎虛。
文武百官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個個臉上像打翻了顏料盤一般,精彩紛呈,薛長老用手肘用力戳了戳我。「你缺心眼嗎?也不看看場合,不是什麼話都能拿上檯面說的。」
末了,忙讓其餘弟子將我帶下去,一邊圓場道,「諸位見笑了,劣徒醫術還需精進。」
「還沒說完呢。」我掙開來拉扯的弟子。「腎虛並不致死,所以我也不知道,皇上之前是怎麼死的。」
昭武將軍聽完,大驚失色,問道:「此話怎講?」
我便將皇帝的手背過來,完整展示出上面的斑痕,霧狀,深紫紅色。「這是屍斑,血液靜止沉積的產物,通常會隨著死亡時間增長,而擴大加深,所以我認為,他是已死之人,只不過被人用某種方式強行續了命。」
賦予生命麼……我首先想到了偃師。
但,這不是科學能解釋的東西,我沒法細說,昭武將軍卻激動道:「定然是那個妖女乾的,她在陛下身邊,一直圖謀不軌。」
簾後突然響起清脆的女子笑聲。
「昭武將軍,無憑無據的汙衊,本宮可不會認。」
是楚貴妃,想不到床上並不只有一人。
宮女將簾子拉開。
我得以見到這位久病臥床的皇帝。
他比我想像地更憔悴,雙眼無神,面色暗沉,要坐起身會很吃力,他卻仍舊拒絕了宮女的攙扶,固執地倚靠在楚貴妃的腿上,像溺水者抱住唯一的浮木。
平心而論,君主沉溺女色的姿態並不雅觀,但他昏昏沉沉,兩眼昏花,完全不在意被臣子們看到這不堪的一面,甚至有還越攀越緊了。楚貴妃姿態卻依然端正,甚至連發冠上的珠釵都未亂掉半分,她仔細替皇帝理了理衣服,從容而優雅。
臺下群臣雖心有不滿,但習以為常,且礙於楚貴妃受寵,並不敢說什麼,唯有同樣身為皇上心腹的昭武將軍,眼裡的憤懣呼之欲出。
不過,全然沒有半點怒其不爭、耽於女色的意思,他的敵意,似乎只針對楚貴妃。
男女之事,明明為兩方參與。
也難怪說將軍對偃師偏見頗深。
但他到底沒料到後宮女眷會出現在朝堂,一時愣住,到了喉頭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楚貴妃莞爾一笑,對眾人道:「還愣著做什麼,想必諸位也不是空手來的,有什麼事,照常稟報即可。」
第71章 必要時女裝
「娘娘,陛下的病情不容再耽擱,您還是配合薛長老的治療為妙。」昭武將軍也毫不退讓,與其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