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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是,就在虞詞分心阻攔他的那瞬間,用來與陣法制衡的靈力沒能續上,原本還躍動在昆五郎額前的幾團光點一下子就被扯了出來,有部分甚至被吸進腳下的法陣裡,霎時便消失無蹤。
冷靜!
長儀對自己道。
眼下的局勢頓時就陷入最糟糕的境地,毫無疑問對他們非常不利,但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要冷靜,鎮定下來,想想看,她該怎麼才能挽回局勢。
幾具偃甲還在極力阻止那人離開,但是照他的身手看來,即使扛著個昆五郎,恐怕也總能抓住那麼點破綻衝出去。虞詞的遣靈術似乎被他的巨獸虛影所剋制,單論身手更是遠不及他,現在能做的恐怕就只有儘快破解陣法。
而她呢?
她該做什麼?她能做什麼?
要不要放出更多偃甲……不,她帶來的拼戰偃甲體型都不小,以寡敵眾倒不成問題,但以眾敵寡就可能限於體型不好配合,反而互相掣肘,況且同時操縱太多偃甲,對她的負擔不小,她也並不認為單靠數量就能攔住那人。
若是昆五郎沒有倒下,或許對付他尚且不成問題。
昆五郎……
長儀像是忽然打通了什麼關竅,驀地抬眼看向仍然不省人事的昆五郎——雖然他的魂魄是外來的,可這具身軀卻是實實在在的偃甲!儘管人儡有著獨立的意識,能夠自如行動無需控制,但並不意味著不能控制!
附體的魂魄,偃甲本身的意識,偃師的操縱,究竟誰才成為最高旨意?
兩隻長齒虎仍與那人糾纏著,身上不斷出現新的裂痕,留給她的時間恐怕不多,她必須抓住機會放膽嘗試:若能順利喚醒並控制這具偃甲,或許還有一搏之力;若是無法喚醒,或是操縱不靈,便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帶走。
如此處境,竟然帶給她幾分熟悉感。
五年前的偃甲失控事發時,她在庫房裡孤身面對殺意凜凜的流火獅子,也是想著控制身旁的偃甲與之抗衡,當時她是怎麼做的呢?
闔眸凝神,嘗試去感受那具偃甲的意識,它是否渴望著再次甦醒,是否盼著有人再與它並肩而戰?嘗試分出自己神魂,在它冰冷的軀殼上輕輕拂過,漸漸滲進它的內部,去了解它精密複雜的結構,銜接完美的部件,還有最重要的核心中樞——然後嘗試與中樞內的偃師之血締造聯絡,使得這具偃甲自願接納她的神魂控制,進而喚醒它。
但昆五郎的情況有所不同,他原先的中樞已經被人挖空,本該藏於其間的尊師之血也不復存在,如今的中樞是她親手製作的,雜七雜八的放了不少靈寶獸丹,滴進去的也是她的心頭血。
按理說應該不難控制,可她的神魂卻沒能與這具偃甲締造聯絡,幾次嘗試皆以失敗告終,彷彿這就是塊普通木頭,滴再多心頭血也毫無反應。
為何……難道她當初並沒有成功修復他的中樞,能活動起來全靠這縷外來的遊魂在用自身修為控制?
「快收回神魂!」虞詞察覺到她在做什麼,急忙回頭喊道,「掠魂陣內,魂魄極易逸散受損!穩固靈臺,莫要冒險!」
要放棄麼?
長儀咬咬牙,卻是調動起全部神魂,再次朝昆五郎的中樞探去!
……
神識所見到的只有無盡的幽黑。
她此時的體會大概跟靈魂出竅差不多,能感受到自己正在偃甲的機關內部穿行,繞過一道道楔鉚鉸鏈,越過一重重輪齒簧片,最終到達胸口的中樞部位。
昆五郎的中樞,正微微逸著光。
長儀小心翼翼地探進中樞內部瞧了瞧,她做的中樞與其他出自尊師之手的部分差得很遠,由於摸不準要用什麼材料作為核心、所需數量又是多少,她裝了拆、拆了裝地做過不少嘗試,最後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