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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樓一事,是你說要建的,現在又說不要建了?」御書房內,聖人坐在擺了一疊奏摺的書案前,明黃色的龍袍帶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儀。
他聽到雀昭儀的話,臉上顯出怒色。
跪在地上的雀昭儀看到聖人的表情,心中打起了鼓。
難道她猜錯了?
「陛下。」雀昭儀小心翼翼地跪到聖人腳邊,將自己的臉放到他的膝蓋上,露出自己柔軟的脖頸,像只乖順的貓兒,「臣妾昨夜入夢,有個生得與陛下極其相似的小兒跟臣妾說,這摘星樓若造起來,恐影響臣妾的身子,難有孕呢。」
雀昭儀說得情真意切,她是真想要為皇帝生下一個皇子。
皇帝本來就在找臺階下,雀昭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竅了,還把臺階送來了,聖人呵斥了幾句,就順勢下了。
「算了,本就是給你準備的生辰禮,你不要朕還省心了呢!」話語中是帶著怒氣的,可細聽下來卻像是狠鬆了一口氣。
打過巴掌,聖人又給甜棗。
「孩子嘛,總歸會有的。」聖人的手撫過雀昭儀的臉。
聖人十分相信自己的能力。
「嗯。」雀昭儀依偎在皇帝懷中,臉上露出幸福的笑。
一直守在御書房門口的老太監鄭松聽到這段對話後,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摘星樓一事就被放棄了。聖人對外宣稱,念在民生艱難,為了百姓,這筆錢還是先拿去賑災吧,總算是堵住了以周謙為首的一幫官員的嘴。
在外頭跪了兩天兩夜的周謙被鄭松扶起來。
「周大人,聖人說不建摘星樓了,還封你為都御史,巡撫山西、河南等地,賑災濟民。」
周謙原本慘白的臉色頓時精神起來,他一把握住鄭松的手,「錢呢?」
鄭松:……
「摘星樓那筆銀子,都歸你了。」
聽到此話,周謙終於將撐著的那口氣嚥了下去,然後兩眼一翻,徹底暈厥。
鄭松嚇了一跳,趕緊讓人給周謙灌了一大碗鹽水,等人順過來了,讓安排人把周謙抬回府去。
兵部左侍郎府內,周謙躺在床上,又被灌了一碗祛暑湯,總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他身邊的周夫人側坐在床邊,腹部微隆,正在替他將膝蓋上綁著的棉布去掉。
雖然膝蓋上綁了棉布,但畢竟跪了兩天兩夜,這腿沒廢掉才是真幸運。
周夫人哭得雙眸紅腫,周謙安慰道:「你當我傻啊,我時不時暈一下,往地上趴一趴,這不是休息嘛。」說著話,他伸手撫上週夫人的肚子,「為了孩子,為了你,我也會好好活著的。」
「還要為了百姓,我知道你這個人。」周夫人接了一句話,然後想到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周謙。
「這位遊先生到底是誰呀?就是他讓你去御書房前面跪著的吧?這棉墊也是他給你準備的?」
「嗯。遊先生……」周謙拿過信,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可是他料事如神,若非他給我出了這個主意,我怕是要撞死在御書房門前的石柱上為民請命,讓聖人開眼看看這人間煉獄了。」
周夫人的眼圈又紅了,可她無法阻止,因為她知道,周謙是有大志的人,有些人天生就註定是要這樣活著的。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信念,那就是沒有了生的希望。她寧願周謙像老鷹一樣在天空中翱翔,也不願意他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信裡說什麼了?」周夫人一邊替周謙揉腿,一邊詢問。
「信裡說,雖然中原旱災,但四川、湖廣等地糧食豐收,我可以派人帶著公文去那裡購買糧食運回災區。還說等這次旱災過去,我在秋後一定要帶著百姓修築堤壩,抵禦秋澇。」